多,那边老爷又送了些果蔬吃食。”
那小吏说完,便从身下取下花剩的银子来。
现大乾一头成羊价钱约摸在三两上下浮动,这小吏牵了二十七头回来,剩下的银子,看起来还有十两的模样。
贾蓉接过,又从中把散碎的约摸二两上下的银子取出,递给那小吏,道:“这是赏钱,且去杀羊,好好拾掇。”
那小吏得了银子,脸上笑的同花一样,忙不怠的点头,道:“谢伯爷赏,小的这就去收拾。”
那小吏离开后,贾蓉又吩咐了身旁两个小旗过去搭手,如此,又是一番忙活,贾蓉他们才用起饭来。
这荒郊野外,比不得京里,羊肉虽收拾的干净,也不缺少调料,可是那小吏的手艺比不得大厨,只焯水后,将羊同菜一道白水煮了下。
虽说如此,可众人是又冷又饿,就这般塞进嘴里,也不觉得难吃。
众人吃了一阵,待腹中起了热气,贾蓉便同鲁瑕说起,此去山东的事。
贾蓉道:“自神京至济南府,路途共一千五百里,我们行的慢,一天约摸两百里路,如此,想来八天便到地方了。”
贾蓉这话一出,那边鲁瑕也捋着胡子道:“伯爷不必为老朽考量,出府时,马车里垫的厚,就是快些,我也吃的住。”
“我等早一天过去,民乱说不得便早一天平定。”
鲁瑕说罢,其身旁跟着的另外几部侍郎也笑着开口,道:“鲁大人所言极是。”
贾蓉点了点头,而后道:“既然大人这么说了,那明个,赶路便快些。”
众人吃过了东西,又再闲聊了几句,几个上了年纪的,便吃不住劲,回房休息了。
如此,驿站中冷清下来,贾蓉便出了驿站,把营寨巡视了一番后,也回了他的房。
贾蓉进房还未歇息,时间过了不久,便有人来敲门。
贾蓉道:“进。”
说罢,便有赵顺推开房门,其身后,还跟着一身流民打扮的贺永。
贺永前面被贾蓉打发着,跟冯紫英一道往山东去了,现今回来,却是传消息与贾蓉的。
贺永进来后,贾蓉笑着道:“辛苦了,可用了饭。”
贺永道:“我一早便在这等候伯爷了,不过,刚才伯爷同几位大人说话,我便不好出来。”
“不过,赵顺寻这了我,请我一道,也吃了羊汤羊肉。”
贺永说着,便从身上拿出个折子来,贾蓉接过,待翻看看了两眼,脸上便露出怪异的神情来。
这折子是冯紫英写给他的,上面零零碎碎,写了些冯紫英到山东后的动作。….其中一条让贾蓉有些苦笑不得,因为冯紫英领了一营禁军充当乱民,由于其势力大,冯紫英为人又不错,是故,其现在竟然成了一股势力颇大的乱民首领。
贾蓉又待看了两眼那折子,而后便回身做到案前,提笔给冯紫英回起了消息。
贾蓉根据冯紫英的动作,又给他嘱托了些事后,便将折子合好,重新交给贺永,道:“却是麻烦你了。”
贺永接过,笑道:“伯爷抬爱。”
……
贺永在驿站待了不久,便又趁着黑,先一步,往山东去了。
待到贺永离开,贾蓉也没了其他的事,如此,便熄了灯,上床歇息了。
时间一晃便是三日过去,这三天,由于加快了行进速度,贾蓉他们距离济南府,却是只剩下了一半的路途。
与此同时,长安城里,令诸多勋贵心思动荡不安的平叛统帅也是终于有了人选。
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此次平叛,乾明帝没有选任何一个有资历的将军,反而是点了一个,从未出现在众人眼中的人,那便是北静郡王世子水溶。
此人一出,京里又是议论纷纷,有人暗自猜测,这是老北静王年事已高,说不得那天就过去了,如此,扯了老脸,同乾明帝要了这个位置。
除水溶外,乾明帝另外还点了两个人,一是仁静亲王于爅为监军,奋武伯周孟武为先锋。
乾明帝这一番人事调动,除了水溶外,都是挺合适贾蓉动作的。
如此,乾明帝圣旨一下,有着前面的准备,不过十一月十三日,水溶同于爅一道,领着京营右掖军共计两万军汉,携带足够的粮草和武械,就追着贾蓉他们的屁股,往山东济南府去了。
时间又这般过去了几天。
这天,十一月十七,贾蓉一行终于到了济南府。
这刚一进济南府,还未到府城,官道上,便有叶清昌领着济南府尹并大小官吏,前些迎接贾蓉这个钦差了。
贾蓉是第一次见叶清昌此人,此人人如其名,长的清瘦俊郎,身穿一身绯色绣孔雀的正三品官服,头上戴着乌纱帽端的是人模狗样。
贾蓉打老远便看着叶清昌了,他心里琢磨着,这叶清昌能以四十出头的年纪,做到一省巡抚,想来也不是易于之辈。
贾蓉看见叶清昌,叶清昌自然也是见到贾蓉了,如此,隔着老远,叶清昌便一路小跑上前来,面上苦涩,做出一副无奈的模样来,未几,他开口道:“山东巡抚见过钦差大人。”
贾蓉点了点头,让旁跟着的赵顺拿出圣旨给叶清昌看了后,淡淡开口道:“山东民变,陛下震怒,本伯先行一步,一为查探具体情况,二来是为赈济,三,则是要追究大人的罪责,如此,叶大人可有话说?”
贾蓉懒得同叶清昌虚与委蛇,他心里明白,现惹出这般大的事,叶清昌若是个聪明人,就应该知道怎么做。
贾蓉话说完,叶清昌便亲手摘下了头上乌纱帽,而后叹道:“臣愧对皇恩,治下出了这等事,实在罪该万死。”
“不过,且望钦差大人留我头颅,待到我把山东诸地情况一一详细同大人讲了,而后,便引颈就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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