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生,二回熟。夫人生大少爷的时候,咱们还是个到处乱撞的小丫鬟呢,那会儿要不是周婆子在,整个院里就乱成一锅粥了。后来周婆子走了,咱们也有了经验,夫人生二小姐时才算是有惊无险。”
芙蕊:“那会儿咱们还小,夫人也是头次产子,都说妇人第一次生产时最为艰难,如今想来,咱们那时候被吓哭也是正常的。”
被提起窘事,苍蓝有些不自在,她咽下最后一口红薯,盯着芙蕊放下的红薯瞧:“说起来也是丢人,我是第一次见那场面,一盆盆血水不要命似的往外端,可把我给吓坏了,腿脚都发软,抱着你的手就哭。我还以为你是不怕的,谁让你面上一点也不显呢,结果等我抬起头来看你时,你虽是站得笔直,眼泪却是一直默默地流,只是不发声罢了。”
芙蕊一下就猜出了苍蓝的意思,将桌上的红薯递给她。
“我当时也是怕的,傻愣愣地站在原地,迈不开步子,眼前的人看起来都重影了,耳边也嗡嗡作响。”
“那你也比我强多了,那时周婆子还笑话我俩呢,只不过笑话我最多,说我胆子小,经不住事。”苍蓝顿了顿又说道:“我还以为周婆子会在夫人身边跟到大少爷长大成人,谁成想一个跟头,把腿给摔断了,夫人怜惜她年纪大了,就放出府去回乡养老,也不知现下周婆子还健不健在。”
芙蕊:“多年过去,咱们也经得住许多事,成长了不少。”
“是呀,转眼就到了要嫁人的年岁了...”
话说到一半,正屋那头传来动静,该是夫人醒了。
芙蕊冲苍蓝道:“我先过去伺候,你在这清理一阵。”
“嗯。”
芙蕊推开正屋与角房之间的暗门,径直走到摇椅边,将苏醒的夫人搀扶起来。
“夫人,可要用茶?”
“嗯,给我端过来吧。”
一杯茶水下肚,芙蕊接过空了的茶杯又放回桌面上。
“适才我做了噩梦,梦见京州形势不好,老爷被人给扣在了那,刘侍卫杀出一条血路来,才回了乾州。”夫人惨白着脸,抚着自己的肚皮有些惊魂未定地说道。
“可之前幺姨娘不是说老爷只是最边缘的棋子吗?”
“若真是最边缘,为何几次三番地召他入京州。赵王对老爷的态度绝不像是对待棋盘上最边缘的那颗棋子这么简单,我怀疑还有大动作。不成,我得给我娘去封信,问问京州近日的情况,我的心也好安些。”
芙蕊本是不担忧刘正的,经夫人这一说,竟有些担忧起来。
若是京州真的形势不好,外头又没有消息传出,那这里头的人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芙蕊的眉头想着想着就不由自主地紧锁起来。
“准备笔墨纸砚,我现在就写,等下你就寄出去。”
夫人一刻都坐不得,催促着芙蕊去研墨。
一封信短短的一段时间就写完了。
芙蕊又马不停蹄地赶往正门递给小厮,让其加急去驿站寄出。
等再次回到孙府时,大冷的天后背硬生生给冒出热汗来。
夫人见人回来了,忙搭着苍蓝的手问道:“如何?可寄出去了?”
芙蕊点点头:“奴婢亲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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