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芙蕊依旧低着头,敛着眉,良久后点了点头,承认了。
“那人是谁?”孙廉上前一把抓住芙蕊的胳膊,质问着。
芙蕊被抓得生疼,痛呼出声。
孙廉反应过来,将手松了松,低头痛苦道:“对不住。”
“大少爷,您是家中长子,日后这孙府都将仰仗着您。奴婢这样的女子,实是常见,并不值得大少爷将奴婢放在心上。”
孙廉摇着头:“不是这样的,芙蕊,人可以长得很像,但内里却可以截然不同,这世上之人千千万,可你,只有一个。”
他的话像是在哀求,求芙蕊陪在他的身边。
芙蕊微微抬起手,想将孙廉的手从胳膊上拉了下来,但最终,还是将手给放下了。
她直视着孙廉的眼睛,说道:“奴婢此生向往田间野舍,不愿在这后院里头,看着头顶的天,看着脚下的地四季轮换,奴婢已看了许多年了。若大少爷非要奴婢,奴婢也不能不从,奴婢会收起向外的心思,从此只听大少爷的话。”
孙廉的手落了下来,这不是他想要的——听话的芙蕊不是他想娶之人,他很早就知道,芙蕊的性子远没有外表看起来这么安静,她是热闹的。
只不过,这份热闹被她自己给藏起来了。
“我知道了,你走吧。”孙廉回身,不愿再看芙蕊一眼。
芙蕊行礼谢过,推开门走了出去。
秀儿一直守在门口廊下处不远,且芙蕊和孙廉的谈话基本就在门口进行,她多少听了一耳朵,此刻她有心想掩饰,但眼里的慌张还是出卖了她。
大少爷想纳芙蕊姑娘为妾,可却被拒绝了!
先前孙廉来找黎娘时,秀儿退了出去,并不知两人谈了些什么,随后姨娘便吩咐,之后无论看见什么听到什么都要装作不知情,得了吩咐,她即便心中好奇,也不敢再多嘴问一句。
芙蕊问道:“姨娘在何处?”
秀儿颤着手,指了指边上的一间屋子,“姨娘就在屋里,奴婢带芙蕊姐姐过去。”
芙蕊本想说不必,但又想到秀儿就这样站在门口听了这么一出,等孙廉走出门来瞧见,必会遭殃,还不如让她陪着。
于是点了点头道:“嗯。”
黎娘没有听墙角的喜好,等芙蕊进了屋,她就来到了这开始缝起小衣裳来。
门被推开,黎娘放下手中的针线和衣物,笑着问:“聊完了?”
芙蕊上前行礼:“黎姨娘。”
“没想到廉儿是个痴情种,他怕府中人多口杂,倒时传到老爷的耳中,你就要因此受罚,所以才求到了我这。”黎娘又开始缝起手中的衣物来,“他这孩子,虽在府中的时日并不多,倒看得清楚。”
芙蕊:“奴婢已同大少爷将话说清楚,府中还有事忙,奴婢就先退下了。”
黎娘手中的针线一顿,虽说她没听到孙廉和芙蕊的谈话,但多少也能猜到一些,谁又不是从少女怀春时过来的呢。
只芙蕊这反应,实在是有些超出她的预料,如此平静,像是不泛一丝涟漪的湖面。
她得问问秀儿。
“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