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权力哪有那么好得,一个不小心就能落得个满盘皆输,丢了性命,正所谓高处不胜寒呐!
刘正见宣王又坐回了位置,鬼客也没再现身,便悄悄将瓦片给盖了回去,一步一步往外挪。
等他沿着来时的回廊回到鬼客的小院时,鬼客已经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喝起酒来。
刘正站在院门处,拿右手拇指摩梭了一下剑柄,然后才走了进去。
他是有些心虚的。
鬼客听见脚步声也不抬头,只是继续倒着酒:“这是去哪闲逛了?”
“我见你今日繁忙,便出去想寻一寻你,没寻到,便回来了。”刘正道。
“是吗?既是寻人,为何又在屋顶处呢?”
糟了,鬼客已经知道了。
刘正只好老实作答:“确是要去寻你,只不过见你形色匆匆,像是有要事,我便未曾出声打扰,只是跟在身后——”
鬼客打断道:“听到多少了?”
“从你进屋开始,我便一直在。”
鬼客端起酒碗的手一顿,将酒碗又放回桌面上,面色有些凝重:“这么说,后面的话你也全部听见了?”
“是。”刘正点头。
“你明日一早便回乾州去吧。今日之事,不可再向第二人提起!”
鬼客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刘正站在那,有些无措。
偷听他人的谈话内容,确是自己做的不对,是打是罚,他都该受着。
可鬼客没责骂他,只让他速速离开,这其中的用意,他就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
乾州,孙府内。
芙蕊一直在夫人身边伺候着,只不过已是有好几日未曾见过老爷了,便是汀兰院、秋水阁,老爷都未露面。
一个男人,久不出现在后院。原因只有两个,要么就是外头事务繁忙,无心归家,要么就是另有新欢,乐不思蜀,所以才不回来。
芙蕊帮夫人梳着头,心中略略替夫人有些担忧。
“这是怎么了?一天才刚开始,就皱起了眉。”夫人瞧见铜镜里有些出神的芙蕊,问道。
芙蕊回过神来,急忙将手中还未插进头发中的簪子放在妆台前,随即跪在了地上:“请夫人恕罪!”
“行了,瞧把你给吓得,快起来吧。”
“是。”芙蕊低着头起身。
“说说吧,什么事,值得你这么忧心?”夫人道。
“奴婢在想,老爷已经许久未来庆春院了。”芙蕊有些小心地开口。
夫人面上闪过一丝无奈,随后拿起桌面上放置着的簪子左右瞧看,像是对自己说:“许是有事要忙。”
而后又将簪子递到芙蕊手中,示意带上,笑着道:“他不来,这院里还落得个清闲。每回他一来,院中就得忙碌起来了,不是这件事就是那件事,总归是有许多事要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