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已没府医的什么事,人便退了下去。
夫人这时才像是有些脱力般跌坐回了椅子上,喃喃道:“我原先来寻她,是为了廉儿一事,现下,怕是只能等老爷回来了。”
芙蕊反应过来:“夫人别急,东州距京州不过一日左右的路程,就算大少爷在京州真遇到些什么麻烦,贺大家就在不远处,总能帮上一帮,这可比起在孤立无援的济州要好上许多。”
夫人叹口气:“你不懂,京州的贵人诸多,但能让人调任的贵人却没几个,眼下皇城帝位尚未有人登座,我是怕...”
怕孙廉卷入皇子相争的战局中。
夫人的话没说完,但芙蕊在心中已经默默将未说完的话续上了。
她少时在京州居住过,即便住的是京州皇城附近最偏僻的巷子,附近居住的人员算不得贵气,但她也见识了不少京州的繁荣。
丫丫还住在隔壁的时候,她有时会同丫丫跑到外头的大街上玩,那条大街很繁华,同她所居住的乌药巷像是两个不在一块的区域。
大街上偶尔会驶过几辆马车,马车旁总会跟着几个带着刀剑的侍卫,马车前头的流苏随着马车的前进摇摇摆摆,甩出好看的弧度来。
芙蕊每次看到,都能盯着前头的流苏看好久,不同的马车,前头摇摆的流苏颜色和样式也不同,各有各的好看。
即便那时的芙蕊不懂面料,但摸摸自己身上穿着的麻衣,再看看车上摇摆的流苏后,也能依稀分辨出好和坏来。
皇城,她没去过。但从爹爹的口中,她也多多少少听了一些。
皇城里头的贵人,和住在皇城外的贵人,每个人脸上都戴着不同的面具,在他们眼中,一个人的存在全看她有没有带来价值,他们看待下头的人就像是动物、牲畜,高兴了就奖赏戏耍一番,不高兴了,就将其转手卖掉或者将其斩杀。
人命如草芥,或许说得就是那些贵人对待下层人的态度吧。
芙蕊算是看着孙廉长大的,他的脾性她多多少少清楚些——该做之事必得做,不该做之事绝不会碰。
这样的人,这样的品行,本该是很美好的。
可人在世间,并不是非黑即白。太过颜色分明的人,到最后都得不到太好的结局。
京州就像是一个大染缸,一旦你入了缸,若是不沾染点颜色,缸里的人很难会放你出去。
芙蕊想夫人担忧的想必也是这个。
“咳咳,是谁?”屏风后躺着的人,这时才算是有了动静。
幺娘强撑着自己的身体想坐起来,最后却发现自己使不上什么力气。
芙蕊扶起夫人,绕到屏风后,地上的珍珠还是散落在地,散发着微弱的荧荧光亮。
无人在意。
夫人站稳后,芙蕊退到了一边,开始蹲下身捡珠子。
珍珠散落的比较分散,芙蕊捡了有一会儿,数了数手上已经捡的数量,发现还缺几颗,便去各处角落寻了寻。
“是谁?”幺娘继续躺在床上问。
“你...可能听见?”夫人有些迟疑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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