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和扳倒恶贼杨臻,都是得了你暗中的助益。
“好在如今我们一家人虽不能在明面上团聚,但能时常相互照应着,也算是不幸中的一幸。”元济道。
“我如今这样的身份,还能被你们视作一家人,心中已是万分动容。记得我在教坊司尚未得势之前,怕锲安司发现景明,只能把他养在马厩,扮作流浪的痴儿。
“这孩子太过懂事,五岁时遭此大祸,此后又终年忍饥挨饿,蓬头垢面,但每每私下里见面,当我说起旧事落泪时,却都是他在安慰我。
“如今他能养在钟伯伯身边,又教养得这般好,我很是感激的。对了,我动身之前元叔叔有信来,说你们年后便会前往京都会试,可是真的?”
“确实如此。爹年初新晋了首辅,虽然位份尊高,但根基仍是不稳。那中官魁魏诚深得圣上信任,又手握吏部,掌着官员的考选、晋升,还管着只遵皇命的锲安司。家父这六年来假意投靠杨臻,现下看似得了首辅之位,但又不得不站在魏诚这边。
“虽说他并没有将六部大臣尽数拢在手中,但中朝大臣们泰半与他一派。爹虽享首辅之尊,却无首辅之权,在处理政务时,若是没得到魏诚的首肯,事情总是办不下去。总要将他的人一一除净,换上我们的人才好。”元济道。
“是啊,当年之事,明面上是杨臻所为,实际上是受了魏诚的指使。若不是他,谁还能调动锲安司?圣上又只喜摆弄技巧玩物,将一应政务都交给魏诚和杨臻。二人手握重权,势力滔天,随意安插罪名,陷害忠良,实在可恨。”梅卿道。
钟开仪一叹:“此二人固然可恨,但宸姐姐你不知的是,咱们这位圣上绝非诸事不管之人。”
“这我实是不知,愿闻其详。”
“我曾听爹提起过,当年他给还是太子的圣上讲课之时,就感觉到圣上聪慧过人,心有千机,只是很少表露出来。他从小不得先帝喜爱,几次想要废了他的太子之位,只好一直谨言慎行,不敢流出一丝孩童的天真活泼,养成了面色不惊的性子。
“那魏诚也是因一直陪伴着圣上长大而深得宠信。圣上即位后,无人管束,他便全心做起了小时候一直喜欢的技巧之物。魏诚虽得了大权,但终归还是圣上默许之故。倘若有一日,圣上厌弃了他,他便再无法兴风作浪了。”钟开仪道。
元济听得点头:“开仪说得没错,魏诚的职位再大,也只能靠着圣上这颗大树,若魏诚不知收敛,动了国本,到时候别说我们了,圣上第一个就不饶他。
“只是目前他十分小心谨慎,我们查来查去,也只知他做着买卖官职的生意。那些捐官的得了职位,自然闭口不谈;而卖官的得了好处,更是不会多言。因此在此事上,实据仍是不足。”
梅卿面上露出毅然之色:“你们放心,我在教坊司帮你们盯着。那么多官员私下里来教坊司玩乐,总会有那么一两个露出马脚的。”
“那先谢过宸姐姐了!”
“等我拿了证据,再谢我也不迟!”梅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