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不过也是赶巧了。”
“看来这寻常本子是难入姑娘的眼了!”男子将手中的本子放在柜台上:“这几本都是我方才细细选过的,是今年新出的精品,绝无俗套旧闻,姑娘可放心购入。
“再者,眼下除了话本和戏文之外,尺牍之选也颇为流行。其中不乏短小精美之作,姑娘若有雅兴,不妨一读,还能看看如今那些士族官员们,出了日日上朝点卯之外,都在做些什么有意思的事。
“至于其他俗套之文么,也不是不可以读,比如我夜间失眠时,便颇爱读这些书。睡不着的时候,拿来一读,只觉得索然无味,立马哈欠连天,一觉到天明!”
晗栖忍不住笑出声来,又觉得有些失态,赶紧捂了嘴连声应是,却仍是不敢抬头,只觉得他说起话来明朗亲切,但又有一丝顽皮的意味。
那男子又挑了几部书,和掌柜道谢一番,便要离去。
晗栖见他要走,心里却忽然有些着急。眼看他就要迈步出门,忙道:“请教公子名讳!”
男子回身作了一揖,恭敬道:“有劳相问,在下秣陵范适培。”
回宫的路上,晗栖始终心不在焉,看得小侍女又是一阵焦虑,拼命回想着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惹得长公主不快。
用过哺食后,晗栖捧着范适培挑选的书有些出神。许久,她才对小侍女道:“明日,请歆和姐姐进宫一趟。”
是夜,她辗转难眠,耳边总是回响着范适培今日在书铺说的那些话。
她想,这些话也无甚稀奇,但从他口里说出,怎么就这般暖意融融。
第二日起来,她无心装扮,匆匆梳洗一番,满心盼着大理寺少卿陆制林的二女儿陆歆和入宫来。
终于听见同传,她连忙赶到殿外迎着,道:“歆和姐姐,你可算来了,叫我好等!”
陆歆和笑道:“长公主这是怎么了,大早上的便急急派了小黄门来我家,恨不得立时将我抬走,我还当你出了什么事,匆匆便来了。”
“姐姐,我有件心事,本来想一道说与你和茗姐姐的。可是她陪程国公去进香了,要过几日才能回来。我有些忍不住,只能先与你说了。”晗栖有些害羞,又有些忧虑。
陆歆和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忙问道:“发生何事了?”
晗栖屏退了左右,犹豫了一回,张了张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于是只能将昨日买回的书捧了一本,送到陆歆和的手上。
陆歆和看得一笑:“妹妹,你倒是说呀!”
晗栖低着头轻声道:“我昨日见到了一个人。”
“谁呀?”
“是……一名男子。他看着不过二十多岁,俊朗得很,颇有礼数,还知晓现下京都都时新些什么书。”晗栖指着陆歆和手中的书说:“这本就是他选的,还有那些,都是他选的!”
“这是他专为你选的?”
“倒也不是,”晗栖忽然有些失落,“他应该就是给自己选的,见着我也想买话本子,便顺道推荐了一番……歆和姐姐,你说,为什么见了他,我连话都不会说了?”
陆歆和看着她面上高兴一回,又落寞一回,心下了然。
“你是不是想让我帮你找他?”
“若是……若是能找到他,那便最好了。我……我时常要看些新书的,总要有个通晓的人,指点一番才好。”晗栖害羞道。
陆歆和道:“那他长得如何?你知道他的名讳吗?”
“他说‘在下秣陵范适培’。”晗栖忙道。
“这可巧了,”陆歆和笑道,“元家哥哥几年前就在秣陵城的榆陵书院读书,待我写信问问他,必能知晓谁是‘在下秣陵范适培’!”
“姐姐!”晗栖听得越发红了脸,心里却满是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