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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花の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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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移:=口=!

    “=口=!”

    “=口=!”

    “=口=!”

    “=口=!”

    “=口=!”

    段移怒了:“靠!你们干嘛学我的表情!”

    五个人齐齐把自己“=口=”的表情收回去。

    段移气死了: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郝珊珊盯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天真的开口:“爸爸,你在和我的新妈妈玩夹手游戏吗?”

    夹手游戏。

    国产高中生发明的一个堪比“阿鲁巴”一样无聊又带有自虐倾向的蛋疼游戏。

    分别由两位高中生如同两国领导人一般双手相握,然后开始用力的捏对方的手,比谁的力气大。

    先惨叫的先输。

    除了收获疼痛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但在无聊的高中生活中,没有什么比欺负同学更好玩的。

    段移闪电般的抽回手,谁知道盛云泽突然发力,段移痛的哀嚎一声,平头来劲儿了。

    主要是从来没看过盛云泽玩这么接地气的游戏,段移倒是经常跟着他们瞎起哄,什么阿鲁巴、夹手,贴在一起震动,贴在一起角力——能从教室一路挤到卫生间并乐此不彼,热衷掏别人的裆,掏完就鬼吼鬼叫的跑,讨论AJ,讨论游戏,认同班同学当儿子,进教室门口的时候一定要跳起来拍一下门框,转书——看谁转的圈数多,蒋望舒是个中翘楚。

    总之,同班快一学期,没人敢把盛云泽拉下水玩这些男子高中生日常不明所以的迷惑游戏。

    盛云泽一抓住段移,段移就投降:“不行不行,我不来这个,痛的!”

    平头:“段班别怂,谁怂谁儿子!”

    段移:“操!你怎么不来跟他夹?”

    平头谦虚道:“只有真正的强者才能和强者一战。”

    盛云泽好整以暇地看着段移,然后一用力,段移就喊痛。

    “你来真的啊!”段移惊呆了:我男朋友怎么这样?上一秒还在跟我含情脉脉,下一秒就跟我华山论剑?

    他连忙回击,咬咬牙使劲儿一夹,盛云泽没什么表情,段移立刻又萎了:“不行不行不行!!我痛死了!”

    盛云泽冷不丁开口:“夹紧一点。”

    眼神戏谑地瞥了下段移。

    段移懵了,手下力气都没使多少,大脑被烧到宕机:操操操操操操操!!!

    盛云泽高深莫测一笑,松了手,神情轻蔑,有一种独孤求败的感觉。

    郝珊珊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新妈妈。”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怎么好好地夹手看的有点儿羞耻呢……

    平头忽然也不好意思看了,转过头盯着窗外,惊讶道:“又开始下雪了!”

    十几岁的年纪注意力被转移的很快,班里同学呼啦啦地都凑到窗边,段移收回手可怜兮兮地吹:“你有毒吧,你是不是故意的。”

    盛云泽:“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你痛的时候我也痛。”

    段移:“那你还夹!”

    盛云泽:“别人能跟你玩,我不行吗?”

    段移:……

    操。

    那能一样吗!

    别人能说出“夹紧一点”的骚话吗!

    看看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熬到第三节晚自习,已经九点了。

    段移假装不在意地开口:“对了,你们晚上有空吗?”

    课代表已经开始收每一科的回家作业,预备交给任课老师。

    段移的话在班里引起了注意,郝珊珊接话:“我晚上没什么事儿,亲爱的爸爸,你有什么吩咐吗?”

    “我们学校后门不是开了一家新的烧烤店吗,晚上有约的吗,我请客。”

    “卧槽?真的假的?”方丈第一个响应:“我必然是有空的。”

    小胖交上作业:“我也来我也来,段班请客怎么能没有我。”

    盛云泽摘下耳机,抬头看了一眼段移。

    段移心虚地移开目光,“还有人想去吗?”

    蒋望舒:“带我一个。”

    “算我一个。”

    “那我也去。”

    “学了一个多月憋死我了,今晚我也去……”

    正好是期末考试前一个月,二中对高三这一次的期末考试十分重视,甚至重新调整了一班的课程。

    通通都是两节课连着一起上,两节数学,两节物理,两节化学。

    刚刚经历过期中考被扒掉一层皮的一班同学,面对期末考,那是扒得就剩下骨头架子了。

    其实这段时间班里面已经很明显的出现了压力大,学不下去,心情浮躁的情况。

    特别是前几天,小不点——一班一个存在感特别透明的妹子,基本不怎么爱说话——在教室门口差点儿晕倒,才知道她是低血糖、压力大,身体扛不住了。

    马姐爽朗道:“段班,算我一个,我也去!”

    原本有些犹豫的女生,在马姐热情洋溢的招呼下,也松了口。

    而且段移和她们想的不一样,高三开学那天,得知她们要跟段移一个班的时候,大部分的女生和Omega内心都是很不情愿的。

    段移校霸的名声在学校里流传很广,也有混账事情被传的神乎其乎。

    但是一个学期相处下来,她们发现段移并不是传闻中的那样。

    就像发现盛云泽也没有传闻中的那么高冷一样。

    甚至……

    段移是很好的。

    开朗,大方,热情还平易近人。

    他和每一个人都能聊得到一起去。

    于是,断断续续有人响应段移。

    结果到后面就是一个班的人都跟着去吃烧烤了。

    好在一班属于竞赛班,一个班也就二十来个人。

    段移当然不能带着一个班的人翻墙去吃烧烤,到了学校后门,他变戏法一样拿出一把钥匙,然后——把校门口后门给打开了。

    惊得众人下巴都掉了。

    段移得意洋洋:“这叫什么,孩儿们,看好了啊,这叫段班有钱能使保安推磨,二中的螺丝钉就是这么被资本主义打败的。”

    引得一阵哄笑,空气中都是轻松地氛围。

    确实憋了太久了,压抑太久了,所以一班这样的模范班级都干得出半夜溜出去吃烧烤的劲爆事情。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们是有段移带头的。

    就像和朋友翻墙没有什么意思,但是如果和大家一起干点儿什么坏事,那就很兴奋了。

    段移走在最前面,盛云泽占领了他身边的位置。

    众人万万没想到盛团座这么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学生也会跟着他们乱来,由此可见,段移的号召力确实是很强的。

    到了烧烤店,大把烧烤被拿出来,啤酒和饮料一块儿打开。

    热腾腾的烟雾在夜空中翻滚,柳絮般的大雪无声地落在地上。

    蒋望舒给他比了个大拇指:“真有你的,段宝,老何要是知道你带着整个班一起半夜溜出来吃烧烤,你得在国旗下面壁三天三夜,到背神雕侠侣。”

    酒过三巡,烧烤吃的七七八八。

    他们这一桌吃的最晚,而且人最多,段移买单,大家吃的肆无忌惮。

    特别是郝珊珊,一人吃三人份。

    马姐喝醉了正抱着方芸倒苦水,说自己父母要求自己一定要去什么学校,路都安排好了,但自己想考体育大学。

    话匣子一旦打开就收不住了,每个人都聊着学习、考试、未来,聊着压力、难过、痛苦。

    聊着每一个高三学生都有的烦恼。

    对未来的期待,对高考的恐慌,对生活的迷茫。

    关于青春,关于梦想。

    关于少年们剑未佩妥,就身在江湖。

    平头抱着自己哀嚎:“那天胖子说看见我女朋友在操场上跟二班的一个小白脸逛操场啊,我那个气得啊,我提着拖把棍就冲出去了,你们猜怎么着,我到了那个操场才发现,我没有女朋友啊!”

    “你说胖子是人吗!啊?!”

    说得整个桌子的同学哄然大笑。

    小胖站起来说了句对不住,然后哈哈大笑,自罚一杯。

    话题从沉重的学习变成了恋爱烦恼,胖子说自己在七中有个女神,方丈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平头说自己有个初恋……

    最后不知道怎么,话题到了段移身上。

    平头嘿嘿一笑,对段移说:“段班,你人真不错,我以前误会你了!我觉得你是我见过最好的班长……”

    段移鸡皮疙瘩起一身:“我还没喝醉呢,你少给我肉麻。”

    马姐插话:“平头说得对,我高三之前一直对你有些偏见,这事儿是我不对,我干一杯,给你道歉!”

    段移被他们弄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了:“搞什么啊,你们玩尬的是不是!”

    他们还真的玩尬的。

    敬段移的人越来越多。

    “段班,早日脱单,我敬你!”

    “段班,期末考祝你考五百分!”

    “段班,你是真的很不错……”(段移担心书呆说这句话的时候会跳起舞,还好他没有跳。)

    “段班……”

    段移看着盛云泽,他喝得已经有点晕了,于是吐槽:“你不会也要敬我吧?”

    盛云泽高贵冷艳哼了一声:“你想得美。”

    郝珊珊人来疯似的起哄:“不行!团座,我们都敬了,你也要敬段班一杯!”

    “团座敬酒!团座敬酒!”

    蒋望舒看热闹不嫌事大,把气氛推到了高潮:“咱们一班父母官,班长团支书,对吧?敬酒也有讲究的,跟我们肯定不一样,交杯酒走起!”

    郝珊珊怪叫一声,段移忍无可忍:“我说闺女,你能不能有点儿女人的自觉,别每天都跟个山地大猩猩一样‘噢噢噢噢’的!”

    郝珊珊不为所动:“噢噢噢噢噢噢!交杯酒!噢噢噢噢噢噢!!”

    “交杯酒!交杯酒!”

    齐刷刷的声音,段移被搞得下不来台,看着盛云泽,他摸了摸鼻子:“那个,要不……你来不来。”

    盛云泽:“我有什么不敢来的。”

    他话一出,围观同学仿佛见到了北京申奥成功的激动场面,烧烤店顿时群魔乱舞起来。

    平头他们都掏出手机等待这神圣的一幕,左推右搡的抢最好的位置拍。

    蒋望舒跳出来当主持人:“我先说好啊,两杯要满上!”

    段移接过酒,盛云泽和他交换了手臂。

    段移受不了了:“他妈的,这也太土了吧,谁他妈想出来的!站出来挨打!”

    蒋望舒他们装死直接把这句话给略过,盛云泽呼吸伴随着酒香,一起钻进了段移的脑子里,他心跳开始加速。

    好像……

    这个场景,好像他真的和盛云泽在结婚一样。

    一班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小王八们一个个眼睛瞪得像铜铃,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热衷于给班长和团支书凑个对儿。

    当然,段移更相信他们只是为了看盛云泽从神坛上掉下来,变成和他们一样的男高中生而已。

    段移离盛云泽太近了,离得这么近,他都没看到盛云泽脸上的瑕疵。

    他觉得自己的腰有点儿软,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喝掉了酒。

    酒杯刚刚见底,起哄声水涨船高,一下就掀翻了烧烤店的帐篷。

    他们是在烧烤店外面吃的,一个大帐篷,一边看雪一边喝酒,洋溢的都是青春的荷尔蒙。

    没有工作的烦恼,没有养家的压力,没有要在社会上拼了命的摸滚打爬的沧桑。

    他们就是一群少年,在自己最美好的年纪,遇到了最好的一个班级,留下了一生难忘的回忆。

    段移脸红的都快烧起来了,一喝完就坐下,然后捂着脸死不肯抬头。

    一向厚脸皮的段班还有这个模样,瞬间平头他们就来劲儿了。

    欺负段移诶——妈的,机会就这一次,千载难逢啊!

    于是瞎几把起哄,让段移起来再跟盛云泽喝一杯。

    盛云泽终于开口。

    他一开口,现场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尖叫鸡瞬间焉了。

    “你们段班害羞,一次就够了。”

    卧槽……郝珊珊心中感慨:日,这什么男朋友的发言?是我的错觉吗?

    她跟众人一起风中凌乱。

    盛云泽丝毫没觉得自己说这话有什么问题,段移抬起头给自己扇扇风,又搓了把脸,让自己没那么脸红。

    夜风吹在脸上,把他吹醒了几分。

    段移跟蒋望舒互看一眼,没忘记正事儿。

    酒过三巡,段移干咳一声:“那个,都停下哈,都听我说一下。”

    现场渐渐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落到段移身上。

    段移有点儿紧张,卡了一下,看到众人眼中各种各样的情绪,忘词儿了。

    “等等,我看下提词板。”

    段移手忙脚乱的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小抄。

    刚安静下来的众人又忍不住大笑出声,段移喊了好几次才把他们给喊回来,这回是认真开口了:“面对期末考,保持你心灵的善良与纯洁,保持你情感的热情与丰富……什么玩意儿?”段移看向蒋望舒:“你写的什么鬼东西啊?”

    蒋望舒君子坦蛋蛋:“我百度来的啊,你不觉得特别感人特别能安抚人心吗?我看你的智商也背不出太复杂的,所以特别抄了一个简单的……”

    段移:“操!”

    他哭笑不得:“算了不搞这些形式化的,我说,其实今天就是想说,带你们出来放松一下心情。”

    众人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段移开口:“反正我这个班长也是挂名的,一天到晚没什么事儿做,本人除了帅和有钱一无所有,恰好有钱这个优点是可以让人为所欲为的,就决定带大家出来逍遥一下……”

    平头忍不住笑出声。

    段移:“别笑啊,我很认真的,都把自己都感动哭了,你会儿你们要是不哭,我他妈挨个儿揍。”

    他停顿了一下,忽然点名:“小不点儿。”

    原本默默吃饭的小不点抬起头,诧异地望着段移。

    她属于在班里面默默无闻,称得上是小透明的存在。

    哪怕就是在这种班级聚会上,大家一起打车回去,她都是容易被遗忘的一人。

    读书十二年,一个朋友都没交上,一个同学的名字都没记住,就是学习,看书,学校家里两点一线,也没有什么兴趣爱好。

    猛一下被段移这种学校里的风云人物点名,她有点儿懵逼。

    蒋望舒嘻嘻一笑,搂着郝珊珊的肩膀:“他闺女,把咱们集资买的蛋糕拿上来!”

    小不点脑袋已经一片空白了。

    这下,不止小不点,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段移搞的这一出是什么意思,一起懵了。

    甚至连盛云泽脸上都显出了几分惊诧。

    段移在裤兜里一阵乱掏:“我打火机呢?谁有打火机?”

    平头第一个反应过来:“我有!”

    十二寸的大蛋糕被端上桌子。

    众人才渐渐回过神,面面相觑。

    段移点上蜡烛,淡定说道:“你今天生日吧,上回收你身份证看到的,咱们班就你一个是在上半学期过生日的。”

    小不点的脑子还是一片空白,只看到段移嘴巴开开合合,其余什么都没听见。

    蒋望舒情商极高,在所有人没说话的时候,就开口:“我们大家一起出钱买的。”

    他对小不点说:“你是我们班年纪最小的,也是最不爱说话的。前段时间看你在教室门口晕倒了,所以我们决定发挥一下同学友爱精神。主要是想跟你说,不要把自己逼太紧了,学习虽然重要,但是身体一样很重要。你要是有什么不会的,也别憋在心里,可以来问我,委员长时时刻刻为同学服务。或者团座、方芸他们都可以,我们是一个班的,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但是你如果一直不说话,大家就不知道怎么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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