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越大,似乎要将心里的苦闷都倒出来。
“巧香,我好想好想好想小哥,我好想他,我想他想的快要疯了,他日日夜夜在我脑子里,对着我笑,叫我好好活着,可我快要疯了,快要疯了。”
巧香被凌七七哭的肝肠寸断,一声一声的抽噎着:“巧香知道,我都知道,小姐,我都知道,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翠微正拿着衣物,一脸不情愿的往凌七七院子里走,老远就听到一声声的哭嚎,立时加快了脚步,凝神仔细听着,听着声音渐渐小了,倒有些尴尬的立在门外,不知此时到底是进去还是不进去,正踌躇间,远远见着萧木然似乎处理完了公务,正往远处走来,慌忙隐在了黑暗里。
主仆二人正哭的抽噎,似乎听到远处传来萧木然的声音,巧香慌忙拭了凌七七脸上的泪,整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站起来立在旁边:“好像是萧将军,小姐莫哭了,被萧将军看到了不好。”
凌七七哭的有些虚脱,点点头,坐在长亭里休息。
萧木然正欲回房休息,见凌七七坐在长亭,便迎了过去。
“七七可是白日里睡多了,晚上坐这赏月呢?”
巧香行了礼,便退出长亭,与卫洇一起隔了几米远站着,心里却总觉着别扭,以往在灵犀阁,见了萧木然从不用这样避讳,怎到了这将军府,这些下人们将自己渲染的越来越规矩了。
凌七七脸上泪痕未消,却挤出一丝苦笑:“萧将军可是处理完公务了?还是早些去休息吧,这两月赶了那么久的路。”
“无妨,我陪你坐一会便去休息。”
两人不说话,只静静坐着,看着天上的月亮。
“七七——”
“嗯?”
凌七七不回头,眼睛依然盯着月色。
“你可否还像以前一样,唤我潇哥哥。”
凌七七将视线转向萧木然,那双满是血丝的眼睛里,盛满的都是她。
“以前是七七不懂事,不知萧少主竟是燕京城里的大将军,现在知道了,怎好还像以前那般胡闹。”
萧木然不说话,过了许久,拿起凌七七手里的碳炉,命了卫洇去换碳。
“七七,你还记得后天是什么日子吗?”
“不记得了。”
“后天是你及笄的日子。”
凌七七终于将视线收回,两只脚上抬,抱住膝盖蜷缩着。
“小哥说,等我及笄的日子,要送我抹脸的胭脂,说那是姑娘家长大了第一紧要的东西,可是我要及笄了,小哥却不在了。”
凌七七将脸埋进膝盖里,双肩不断抖动,努力抑制,不让自己哭出来。
萧木然伸出的手悬在半空又收回来,瞧着眼前瘦削单薄的人,终究没伸出手。
“等你及笄了,要去找陆凌轩吗?”
凌七七缓了一会,抬起头,悄悄抹了泪,看着萧木然。
“陆凌轩?我觉着,这个名字似乎离我很远很远了,何况,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小哥给我的密函,才是现今最最重要的,我就是拼了死,也要将这密函交给皇上。我还要给大哥治腿疾,等姨娘的人过来了,我可能就要离开这里,带着大哥去北疆,姨娘肯定有法子治好大哥的腿,根本没有时间去见轩哥哥了。”
“是吗?想必灵犀阁遭屠杀的消息已经传到昆仑派了,陆凌轩定是发了疯一样的在找你吧,何况,你及笄的日子,对他来说,很重要吧。”
萧木然隐了后面的话,凌七七及笄的日子,对他而言,是刻在骨子里的日子,在灵犀阁的日日夜夜,只要瞧见凌七七,萧木然便会想,还有多少日子,眼前的姑娘就要及笄了。
“就让他权当我死在火里了吧,那位易公子真是神机妙算,我与轩哥哥,终究有缘无分。”
他定有更般配的女子,与他百年好合。
凌七七眼里有着哀伤,不知自己这番话到底是说给萧木然,还是说与自己听。
萧木然心底却有丝丝的雀跃,悄悄隐了嘴角的笑意,将卫洇递过来的碳炉塞进凌七七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