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当众人七手八脚地端来一碗冷水后,江楚寒亲自扶起早已面如白纸的眉儿,轻轻地将那颗药丸送进了眉儿的口中。
就这样,在众人屏息凝神,约莫等了半个时辰以后,只见眉儿的皮肤慢慢变的有了光泽,气色竟然也慢慢恢复起来,虽然还是昏迷不醒,但江楚寒已是大大地喘了口气,当天晚上衣不解带地整夜陪在眉儿身边。
江楚寒已经很知足了,在床前守了眉儿一夜,把很多日里不曾说过的男儿柔情,呢喃细语的讲给她听,不知是眼花还是怎的,江楚寒只见眉儿眼角晶晶亮的,似乎能听到他说话一般。
李东阳也是一夜未睡,翻来覆去地躺在床上,平日里早把眉儿当作亲生女儿一般看待,眉儿现在这般的样子,李东阳也是老泪纵横,心也仿佛被针扎了一般,深深地刺痛了李东阳的心。
李东阳翻来覆去躺在床上睡不着,便翻身掌起了灯,穿好衣服来到眉儿房中,见江楚寒仍守在眉儿床边一动不动,李东阳暗暗地叹了口气,忽然间只见眉儿嘴唇翕动,似有要水要汤的光景。两人便端了盏温和的桂圆梨子汁,一个轻轻抱起眉儿,另一个用小匙灌了两三匙。眉儿的眉头便舒展了许多,江楚寒又给她换了额头的湿巾,只是仍然没有醒过来。
“毒入心脉,怕是没那么容易醒过来。”李东阳捋了捋胡须,一脸愁云。
江楚寒轻轻地点了点头,没有再答话。
江楚寒就这样寸步不离地守在眉儿的床前,这已是自眉儿受伤以后,江楚寒第六天没有合眼了。
现在,已是第六天了,江楚寒一直揪着的心还没悬下,只因为眉儿还没有醒过来。窗外正下着一阵淅淅沥沥的细雨,闪亮而柔和的雨丝,湿了树梢,润了土地。
忽然一声轻咛,眉儿那一直紧闭着的眼睛,终于慢慢地睁开了,江楚寒心中一震,只见眉儿那一直紧闭着的眼睛已完全睁开了,正一脸幸福地望着自己。刹那时,江楚寒地眼泪忽地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江楚寒觉着有些丢人便伸手去擦。可那泪水越擦越多。双眼一片迷蒙了哭成泪人,什么也看不见。
“眉儿,你终于醒来了。”江楚寒有些颤抖地将眉儿一把抱住,紧紧地,生怕又得而复失了一般,仿佛要将她揉进怀里,合二为一一般。
霎时间,整个世界都变得清新起来,不再是满天的阴霾,郁闷的云纷落成雨,风不再料峭,阳光变得和煦,斜风细雨中,江楚寒的心就仿佛如一弯轻漾的湖,也漾起发自内心的微笑。
“少爷!”眉儿有些虚弱地望着将自己搂在怀中的那个男人,嘴角也荡漾起了一丝幸福的微笑:“其实,少爷这几天在我耳边说的那些话,眉儿都记得,都听得见。”
江楚寒看着正躺在自己怀中一脸幸福地眉儿,许久以后,江楚寒低下了头,深深地一吻迎上了眉儿的那张还有些发白地樱桃小嘴,这一吻竟是天长地久,再也不要分开。
“就这样吧,永远也不要分开。”眉儿幸福地想着,最后,她微微地闭上了眼睛,永远,永远也不要再分开了。在闭上眼睛前的那一刻,眉儿的一颗心,早已飞向了天外。
******常人提起应天府,首先想到的就是明朝的经济中心这四个字,自唐开始,应天人经营江淮,借淮南道之利打通了整条江南道,可以说遍通江南各地,直到宋时,因为抗金的缘故,更是改淮南西路治理应天,成为抗金输送物资的集散地,成为真正的经济要道,同时也是扼守金人南下的要道!
只可惜很多人不知道,应天城也是个拥有很多好景致的地方,应天八景与秦淮八艳一样也算是名扬天下,特别是那玄武夜月,实在是难得一见的美景。栖霞县是应天府的一个郡县,因离应天不远,所以也还算繁华。
此刻,江楚寒推着眉儿漫步湖边的林荫小径,树间的绿意正浓,麻雀在上头唧唧喳喳,可能是刚下过雨的关系,四周的一切都显的格外苍翠,远处的巢湖更是朦胧烟云之中,偶尔白烟渺渺,好一副世外之境的景象!
木制的轮椅“嘎吱嘎吱”的响着,江楚寒扶着把手轻轻推着,眉儿斜靠在椅背上,歪着脑袋,云鬓青丝垂落,将脸轻轻的贴在江楚寒的手背上,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却透着丝丝红润。
其实眉儿的伤势并不重,只是毒入心脉,全身的毒素流入血液中,此时毒解,加之那凝香玉露丸确实是好东西,大有滋补养身之功效,何况江楚寒更是不惜耗费财力购置无数奇珍灵药,如此的调养之下,眉儿醒来后,又躺在床上精心调养了五、六日,那伤势自然也就好了七七八八,只是还显的无力,动一动便会牵动伤口,也正因为如此,江楚寒才带着她出来踏青,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来自于后世,江楚寒深知如此能够更好的恢复。
“少爷。”良久,眉儿突然的开口道:“少爷为什么待眉儿如此之好?”
“好么?”江楚寒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然的笑道:“那眉儿为何要为我挡刀?”
“那是眉儿应该做的!”眉儿低首垂眉,软语柔声的说着,两颊间不经意的就带起一丝羞色,与那山色美景融在一起,浑然天成,顿时看的江楚寒有些痴了!
“傻丫头!”良久,江楚寒才轻笑出声,伸手刮了刮眉儿的鼻尖,那漂亮的小琼鼻顿时皱了皱,挤出一丝丝的小褶皱,看起来可爱极了,江楚寒忍不住又轻捏了一下道:“以后不要这样了,你就是你,你是眉儿,不是我的丫头,更不是奴婢,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会伤心,我的这儿......”江楚寒捏住眉儿的小手按在胸口:“这儿会疼!”
“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