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地将自己的母舅一族送进牢狱,为自己打通了回到上京的路。
“祁晏休,你就是个白眼狼!”
“你跟你那个爹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阴暗的地牢里,男人在指责唾骂,他逆着光站在高高的台阶上,冷眼漠视着一切,在不被理解的世界里享受着生杀予夺的快感。
这燕国的天下江山,本就该有一半是他祁氏一族的,只要燕国还存在一天,绥渊王府就不该被遗忘,亦不该就此没落,所以,他重回上京,立誓要站在权力之巅,权臣也好,摄政王也罢,纵是那皇位,他也敢肖想。
所以后来,他回到上京,以王侯之身入了诏狱,甘愿成为皇帝手中的一把刀,并迅速成了皇帝身边最宠信的人。
景明五年时,朝中成立了监察院,皇帝为他力排众议,将监察院交给了他。
没有人可以阻止他的脚步,祁晏休曾无数次这样想过。
询问的那一日,跟在他身边的东方弘再次喋喋不休,“长公主艳若桃李,国色天姿,你要喜欢她实属正常,只是就她那蛮横脾气,你要真喜欢她,以后可够有你烦的……”
“不喜欢,我只当她是侄女罢了。”
他打断他的话,毫不犹豫地否决了自己对晏华予的感情,并从此之后,一次次刻意小心地避着她,不愿再放纵自己的沉沦。
欲望这种东西,一旦放纵,就会放大,今日他身边人能看出来,那么明日便有可能被其他人察觉。
可是他怎么能娶自己的侄女呢?
皇帝不会允许的,上京的各个世家贵女都可以任他挑选,但那个人绝不会是晏华予。
无法被宣之于众的喜欢,要么及时收住,要么永远藏在心里。
祁晏休收住了,他觉得自己很好的克制住了自己,但后来看到她和谢廷玉走到一起,虽能做到面不改色,可心里还是有些在意,于是在找到机会时,便忍不住去提醒她——
“公主行事还是要注意分寸,陛下绝不允许你堂堂一国长公主,做出任何辱没皇室颜面的事情来。”他声音微冷,是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而她也只低着头,小心地应了一声,说“多谢皇叔”,举止间带着对他的疏离。
祁晏休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随后又想起晏华予也算是个聪明人,自己肯定会知道注意,他的提醒倒是显得有些多此一举了。
他沉默着离开,之后再没去管她。
也许,他们的关系仅限于此了,生辰礼过后,她注定会被嫁去别国,他们会隔着千山万水遥遥相望,此生可能再不复相见。
他静静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心底虽有些不舍,却也觉得,这个姑娘还没有重要到,能让自己甘愿为了她放弃所有,从而去对抗一切的地步。
从始至终,他都很清醒,像个局外者,一步步走在夺权的路上,静待着最后的时机。
直到,生辰宴上突生变故,晋王以死自证清白,晏华予从燕国最尊贵的长公主,成了皇帝最不愿提及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