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晏休陪着皇帝过去时,提前察觉到什么的楚玄早早就将人打晕了,略有些醉意的皇帝不愿多耗费耐心,直接顺手交给了祁晏休审问。
他将人带到了诏狱刑房里,一桶冷水浇在头上,对方瞬间清醒。
“为什么要杀长公主?谁派你来的?”他斯条慢理的开口,半坐在放满刑具的桌案上,手中把玩着一把锋利光滑的剔骨刀,举止间满是随意的姿态。
冷风从窗户里吹进来,被绑在架上的侍卫抬起一张惨白的脸,“我,我要见陛下……”
祁晏休的目光从剔骨刀上移开,落到他身上。
不待他说什么,楚玄走上前就去给了那侍卫一嘴巴子,打得对方唇角都溢出了血,又恶狠狠地警告道:“一个刺客,竟胆大妄为去刺杀长公主,你以为陛下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再不从实招来,信不信我们有的是法子让你生不如死!”
男人看向祁晏休,眼底隐隐布满了血丝,神情还有些强撑的冷漠,咬牙道:“我不信你!”
祁晏休忍不住冷笑一声。
“轻易开口,本王也不信,既然如此,上刑吧。”
修长的手指划过桌上的一排排刑具,他拿起一根铁钉递给行刑的人,眉眼依旧带着不在意的玩味,“本王就在这等着,你想好了,随时开口。”
他唇角扬起笑意,似对即将发生的事感到期待和兴奋,落在那侍卫眼底,却瞬间又惊又怕。
外人眼里,绥渊王是高不可攀的清贵公子,矜贵又和气,再加上出身王侯,可以说是京都不少姑娘都最想嫁的人,然而,唯有接触过他的人才知道,绥渊王骨子里淡漠凉薄,对待犯人从不手软,不知道有多心狠手辣。
落在他手里,可以说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
“啊!”
侍卫的惨叫声响彻了小半个诏狱,祁晏休饶有兴致的看着,也不嫌吵,等上到第三件刑具时,对方才终于撑不住了。
“说,我说,我说……”
急切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那时,他已经浑身是血,满是狼狈。
祁晏休挥挥手,众人退了下去。
玄色的华贵衣摆落入侍卫眼底,虚弱的他强撑着抬起头,就见祁晏休已经一步步走到了他面前,手中还拿着那把锋利的剔骨刀。
在烛火下泛着晃眼的冷光。
“说。”他沉着声音,冷冽的眸光极具压迫。
侍卫缓缓张开一口血牙,声音微弱,“长公主,其实,她是未来弑父杀兄、注定覆灭燕国之人,我知晓未来几年后所发生之事,我这么做……我这么做都是为了燕国!”
说到最后,他的情绪激动起来,似乎只要冠以一个为国的名头,就可以掩盖自己的恨意,掩盖自己对长公主的刻意报复。
昏暗的刑房里,祁晏休眼底眸光晦暗不明。
侍卫说完,目光期待般的看向了祁晏休,看着这个权势滔天,在此刻掌握了他生死的男人。
这一刻,他在赌,赌现在的祁晏休,是真正的忠于陛下。
然而,面前的男人却忽然冷笑一声。
“知晓未来,覆灭燕国?你真以为本王是傻子,会相信你这番骗人的鬼话吗?说,究竟是谁在背后指使你的?!”手一伸,他捏住了对方的下颚,迫使对方完全抬起头来,眼底透着一股狠劲。
“不,这是真的!这事仅我一人知晓!”
“是吗?”
“对,王爷,我能证明……”
话未说完,忽的,噗嗤一声,侍卫瞪大了瞳孔。
捏住下颚的手松开,他低下头,就见祁晏休手中的那把剔骨刀已经刺进了他的腹部。
鲜血溅出,男人的手背上殷红点点。
“既然如此,那本王就放心了。”他嗓音轻柔又低沉,然而眼神却极致冷漠,看着他,仿若是在看一个死人。
那一刻,侍卫眼中满是困惑,好似至死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绥渊王祁晏休,专杀不懂事的重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