酬,尤其在陌生人面前,也不爱表现自己,只想当个隐形人。
其余的男人也都望着她呵呵地笑,眼神中都带着暧昧和揶揄的神色。聚会上的私人助理,多么暧昧的称谓。
韵诗望着摆在她面前的小酒盅,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来轻轻地抿了一口。
那辛辣的滋味烘烤着她疼痛的脸颊,让她忍不住颤抖起来。一扭头,正好对上了车浩高深莫测的眼神。
他注视着她,露出一抹玩味的微笑。
“穆坤龙如果知道你在这里,杀人的冲动都有吧。”他眉梢出显现出得意。
“他应该有更重要的事情忙。”韵诗耸耸肩,眼中还带着淡淡的忧伤。“他不喜欢我身边有其他男人,是因为他那可怕的占有欲,并不是因为爱我。”
“那你会介意吗?他身边总不缺女人。”他审视着她,酒精让他的眼神变得犀利。
“我们从来就不平等。”韵诗笑着叹气,“我对他只算附属品,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你既然这么明白,为什么还为他伤心?”
韵诗摊手,扯出无奈的笑。“拜托,你为什么在这种场合谈论这么愚蠢的问题?”
“就是看不惯你那么在乎他。”
“是你在乎他吧,那么开心,就因为我在这里假装你的私人助理。”
“你不懂,这是男人之间的战争。”他抿着酒,凑近她笑着说:“别忘了我是你的老板,如果我想让你当私人助理那是分秒钟的事情。”
“如果你能把我调离米部长的手下我会感激的。”韵诗立刻提出请求。
“我想你还是乖乖把护照交了,跟她一起去日本学习吧。”
“哇,这样对校友还真是慷慨。”韵诗朝他白眼。内心悲叹一声,看来她的日本之行是逃不掉了。
“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他冲她挤眼,环视着四周附在她耳边说:“为了让你看清,这些所谓的精英男人,不过是又脏又臭的老色鬼。值得为这类男人伤心嘛。”
韵诗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大家都喝得兴致正高,个个衣衫凌乱,吆五喝六,完全没了仪态,两个美女服务生进来上菜倒酒,被人揩了油,也只能舔着脸赔笑。桌子上一片狼藉,丑陋的食物残渣,油乎乎的酒杯,还有蘸着汤汁的领带,都被窗外通亮的阳光照得刺眼。
“你也是这里面的一员吧?”韵诗定定地望着车浩,竟然有点儿同情他。她内心中的车浩,更像一个洒脱不羁的浪子,是不会被金钱世俗所束缚的。
“我有的选吗?”他嗤笑一声,大刺刺的往后一仰,半靠在她的身上。笑着继续问。“看清了这些,是不是很后悔单恋了我那么多年?”
“我不适合这里,我想离开了。”韵诗推开他想要起身。
“别丢下我,”他拉她。“你走了谁帮我开车。”
他说完先起身,韵诗低头看了眼他面前的白酒瓶,已经下去了多半瓶。
“王总,季总,我先离开了。”他先对正对面的两个年长的老板客气的打招呼。随后又向两侧的主管们道别。
“车总这么早就走了,我们饭后还约了按摩。”有人起身挽留他,“做东的人怎么能先走,这太说不过去了。”
“我下午还有会议,抱歉了。”车浩说完拉起了韵诗,其余的人也纷纷起身,将他们送到了包厢门口。
两人一出会所,泊车小弟已经将车开出来,正恭敬地等候在那里。
韵诗接过钥匙坐进了驾驶座,距离上次开车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她转身郑重地问车浩:“你确定让我开?”
“不敢开吗?”他笑着问。
韵诗诚实地点点头,“这车很贵吧?万一撞坏怎么办?”
“你真的有驾照吧?”他笑她。
韵诗低头,从自己的包包里翻出钱夹,把驾照抽出来递给他。
“照片很可爱,上路吧。”他端详了一会儿,将驾照放回了她的包内。
韵诗系好安全带,缓缓发动车子上路了。
他彪悍的jeep车被韵诗开成了小绵羊,车浩不在乎,将座椅微微调低,安静地享受着难得的闲暇。
“你不会应酬吗?”他想起刚才酒桌上的韵诗显得有些拘谨,也特别安静。连吃东西也只是夹她面前的菜品。“你应该跟穆坤龙出席了不少酒席。”
“我没有,他从来不会带我去。”韵诗专注看着路况。“以前听大宅的女佣人私下聊,他一般都会叫静楠姐去。”
“不得不承认。他将你保护的很好。”车浩有些佩服道,“你们结婚这么多年,几乎没人知道你和他的关系。”
“这样做对他来说很难吗?”她在他眼里,一直是那种无所不能的掌控者,她觉得他做什么都势在必得。
“简单来说,就是用钱打点的问题,”他用手摸了一下后脑勺,神情晦涩。“难一点说,就是权力的抗衡了。毕竟,你的一张照片可以卖出天价。”
“天价……”韵诗吃惊地回望他一眼。
“他把你藏得这么好,因为你是他的软肋。”车浩轻笑道,“穆坤龙的软肋,就是穆禾的软肋。”
“我从来没想到过这些,”韵诗愣住,“我没料到自己会在他的事业中有价值。”
“不说别的,如果你离婚,你至少可以分掉他事业的三分之一。你知道那是什么概念吗?”他试图点醒她,“世界女首富就是你了。”
“如果我什么都不要呢?”
“诗诗,还是现实点儿吧。”他摇头,“按照穆氏的作风,即使你离了婚他们也不会让你跟其他男人在一起的。你就像打入冷宫的妃子,贫苦后半生。”
“我只想要自由,”韵诗握紧方向盘,目光坚定。“那对我就足够了。”
“自由吗?”车浩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渣,“这世界上最贵的东西就是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