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孩高,但是论起宽度,崽崽在他们面前看起来就非常的单薄啊!三十几岁的壮年男子还要和十几岁的小朋友比骑射和枪法?要不要点脸?!
宿溪虽然知道自己在屏幕外可以帮崽崽一把,但是这个郎中还没说到底怎么比,于是她不由得有点儿担心,下意识勾了勾崽崽的手指头。
今天这一场兵营之行,就是考验崽崽的鸿门宴啊。
陆唤感受到她抓住自己的手,似乎在为自己紧张和担忧,方才在营地外,心头的那点儿郁意才稍稍疏解半分。
他扯了扯嘴角,对那四人道:“请。”
屏幕外的宿溪两腿一蹬,得了,这一场比试是躲不过了的。
要与他比试骑射的那三人,是自己带了兵卒,兵卒牵来了马,且拎着上好的凤羽弓的。包括箭支,也是锐利无比。
但是陆唤此次前来,并未提前料到屏风后的人对他有此考量,因而只带了马匹,而并非带弓箭和剑。
郎中笑吟吟道:“无碍,我早有准备。”
说完他拍拍手,不一会儿有两个兵吏送来三支箭,一柄长剑。
宿溪和崽崽一道看向那三支箭和长剑,顿时沉默:“……”
这一场比试,刁难的意味未免太浓。
若是当真是想考验他的话,怎么会送来的三支箭,只有一支是完好无损的利箭,而另外两只,一支缺了尾部的羽毛,一支箭头极为钝重,只怕射出去不足五十米,便要因为重量而掉在地上。
而那长剑,与其说是长剑,倒不如说是一根没有卷刃开鞘的扁棍。
屏幕外的宿溪有点着急,这可怎么比得过?!
而那四位站在对面虎视眈眈的军中将领一直盯着崽崽,其中那位四品中郎将冷嗤一声,道:“京城中世子们大多细皮嫩肉,不敢与我们比试,也实属正常。不过,既然生得娇贵,便不要来军中掺和粗鲁之事,直接去朝中当无用的文官好了!”
这虎背熊腰的中郎将看起来对文人十分轻蔑。
这箭是镇远将军那边安排的,兵部二部的郎中也没想到,居然会刻意刁难至此。看来那些有关镇远将军对宁王府看不大顺眼的传闻并非空穴来风。
他见了这三支粗制滥造的箭的模样,都有几分头疼,张了张嘴,刚打算打个圆场,毕竟,怎么说陆唤也算是他的得力部下,若是今日在此颜面受损,他这脸上也挂不住。
但是他还未找到台阶下,他身侧的陆唤便已接下那三支箭和那柄长剑来。
陆唤如同实质般的锐利目光落在那四人身上,直截了当地问:“怎么比?”
那四人也有些诧异这小子竟然毫不胆怯,不由得对视一眼。
其中一人道:“我们三人与你比射箭,需得骑马,在移动中骑射,谁更中靶心,便是谁赢。而这位中郎将用银枪,你用长剑,你二人比试武力。”
“四场比试下来,你若是能赢两场,便算你赢。”
说完,那位虎背熊腰的中郎将走到一边,从兵吏手中拿起重若千钧的银枪,威风凛凛地耍了两把,看得旁边的二部郎中替陆唤抹了一把冷汗。
“行,就这么办吧。”陆唤点了点头,过去牵自己的马。
屏幕外的宿溪有点忧心忡忡,她想了想,先从商城兑换了一些东西。
包括外伤药,飞镖、暗器。以防不时之需。
而此时此刻,方才出现在城外马车上的那位兵部尚书的小女儿也出现在了射箭场外,她身后有两个丫鬟替她拎着裙角,撑着油纸伞,朝着远处的高台上走去,似乎是打算观战。
宿溪朝这个兵部尚书的小女儿看了眼,见她这会儿还在咬着嘴唇,脸颊绯红,显然是打算看一出精彩的比拼了。
……宿溪这个老母亲突然就对这个儿媳不满意了起来。
这都啥时候了也不去找兵部尚书父亲劝阻一下,崽崽一挑四容易么?
她心里不太舒服,有种崽崽在这里累死累活比武,台上的人轻轻松松看戏,崽崽被当成猴看的不爽感。
算了,兵部尚书之女是少女甲,没有姓名,可见并不是游戏给崽崽安排的良人。
以后肯定还会出现全心全意对崽崽好的人。
这样想着,宿溪又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崽崽和对面几人即将开始的比拼上。
而陆唤也不得不注意到了朝高楼看台上走去的那位兵部尚书之女——并非他想注意,而是那少女身后跟着几个下人,走得实在太高调。
他蹙了蹙眉,感觉身侧的风这会儿没了动静,不知道她又在想什么。
难不成又把注意力放到了那位兵部尚书之女身上,还在琢磨怎么做媒?
陆唤心中不痛快,漆黑的眸子里也划过一分郁色。
他抿着唇,走到一边,从兵吏手中拿过箭篓,将那三支箭拨了拨,把箭篓放到马背的一边,然后提起长弓,一掀衣袍跃上马背,衣袖猎猎,面容沉沉。
他虽可以按捺住,不对她表现出过分偏执的情感,可她若是再随意给他觅选别的女子,他怕他终有一天会忍不住了。
身侧的风忽然拉了一下他的手指。
屏幕外的宿溪是想说,一切当心,万事有阿妈。
但崽崽却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压低声音对自己沉沉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不要再提了,我不会成家立业,我就要孤独终老。”
屏幕外的宿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