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枳,“挺好,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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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枳握着燕窝的碗,对上他的眼,嗓子有些干。
“伤害的是两个人。”徐枳认真严肃,“这种感情,开始也会失败,失败了很难收场。”
齐扉的睫毛上沾了一点光影,他喉结滚动,沉黑的眸子注视着她。他的嗓音很低很哑,沉到似乎只有气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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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乱如麻,她仿佛处在火焰山上。天气炎热,空气逼仄,氧气稀缺,每呼吸一次都带上很大声响很大动静,糟糕的一塌糊涂。
徐枳接过水攥在手心里,仰起头,“齐扉,你的短信我认真看了。没有回应,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我在感情里,是个很糟糕的人。”
“我不确定。”徐枳端起燕窝的碗,舀了一勺子燕窝喝下去,“扉哥——”
她怕被服务员看到齐扉才来取餐,齐扉来门口干什么?
“谁说你糟糕?哪个脑子不清醒的人说你糟糕?”齐扉蹙眉,目光沉下去,他拎着水站在徐枳面前,“为难的话,就当我没有给你发过,不用在意。”
可她不是那么洒脱的人,她做不到。
他的手臂撑在徐枳的头顶,他的鼻尖几乎贴上了徐枳的肌肤,掀开稠密的睫毛,瞳仁沉如深海,“徐枳,我想做你的男朋友,很久了。”
齐扉在平川在松弛的状态对她心动?什么时候?
徐枳是圣人吗?她是圣女吗?她只是一介凡人,有七情六欲。
徐枳下午回来就在思考这个问题,她对齐扉是哪种感情?她遇见齐扉的时候,也是在吊桥上。如果是吊桥效应,这对齐扉是不公平的。
徐枳的目光从齐扉的眼睛下滑到喉结,拿掉了勺子,觉得被齐扉带偏了。
齐扉单手插兜站在茶桌前,睫毛停在眼上方,映出一点细碎的阴影。沉黑的眼锐利,注视着徐枳,嗓音沉缓一字一句,“你说,你喜欢我,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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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讨厌我吗?”齐扉站在徐枳面前,抬手落在她身后的房门上,手指离她的脸只有几厘米。
敲门声响,送餐的到了。
他尾调有些紧,似乎绷着情绪。
怎么就跑到想不想碰他上面去了?话题应该在吊桥上。
“我不在乎的,我不在乎你是因为什么喜欢我,你的喜欢是什么。我不喜欢分类,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在乎的是那点喜欢。”齐扉垂着睫毛,他的手指停在离徐枳的下巴一厘米的地方。指尖几乎要触到徐枳,能感受到体温又没有切实的碰上。停顿了大概有半分钟,他的手落下去拉下徐枳的口罩,低头偏了下脸唇贴到了徐枳的唇上。
他的唇微凉,身上有木质香调。
如果没有心,不用考虑以后,她是个真正理智清醒不会沉陷不会失控不怕失去的人,她会毫不犹豫的跟齐扉发生点什么。
“会心跳很快吗?会紧张吗?”齐扉沉黑的眼凝视着徐枳,他的嗓音很沉,缓缓慢慢,像是伊甸园的蛇,尾调有些轻,“会心动吗?是哪种心动?想……碰我那种,还是只想让我保护你那种?碰的意思,对我产生欲—望。”
徐枳看着他,忽的就弯下了眼,笑了一会儿开口,“我十三岁的时候自杀过一次,跳了东城湖。路明把我从水里捞了上来,把我送到了医院。”
这句话的重点不是这个吧?可齐扉的重点就是这个。
徐枳后颈一片麻,脑袋嗡的一声炸成了烟花。
“你能确定的是什么?”齐扉在对面坐下,抽出手,两只手交拢手肘压在腿上,微倾身注视着徐枳,“徐枳,抬眼看我。”
高高的悬着,整个人都很焦虑。她焦灼着不安,心脏有点慌。这种焦灼下,她拿出燕窝里的小碗,倒了半碗燕窝来转移注意力。无济于事,徐枳抬起头,“我说我自己,我可能无法分辨,我对你的喜欢,是喜欢你这个人,还是恐惧吊桥下未知的危险,扉哥——”
“你喜欢我?”齐扉开口,眼眸锋锐。
“讨厌我的碰触吗?”
“我根本就不懂爱情是什么,我也不懂喜欢,更不懂谈恋爱。我只是盲目的把他当成我的救命稻草,其实我们根本就不合适。如果我们做朋友,可能会有个不错的结果,我们一辈子都是朋友。可我选择了最差的那条路,我的感情一开始就是畸形的,早晚会分手。”徐枳停顿了一会儿,索性一鼓作气把所有的话说出口,“这种感情在心理学上叫吊桥效应,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会害怕会心跳加速,有一个人出现,吊桥上的人就很容易把恐惧的心跳误会成心动。心动是爱情还是恐惧?处在吊桥上的人没有能力去分辨,就很容易走进误区。”
徐枳几乎能感受到他的体温,他们近在咫尺。
空气一片寂静,徐枳的心不知道怎么跳的飞快。
“我去取餐。”徐枳简直是逃离了现场,在门口戴上口罩和帽子,捂的严实才拉开门。徐枳拒绝了服务员送进门,用托盘把两碗面放到门口玄关柜子上。关上门转身就撞到了齐扉的手臂,齐扉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的身后。徐枳往后退了半步,脊背抵到了门上,仰起头,“扉哥?”
谁不想碰齐扉?
他那么优秀,谁喜欢他都不意外,包括徐枳。
徐枳咬着勺子看向齐扉棱角分明的脸,他整个人深邃凌厉。
“你可以推开我,最后一次机会。”齐扉稍微拉离了一些距离,但说话时气息拂到了她的肌肤上,他说,“推开,我是你哥,我是你老板,从今往后我不会再碰你一下。不推,我不管你的心在哪里,这辈子,你的人必须在我的怀里,你只能有我一个男人。”
徐枳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很快很响很疯狂,胸口都有些疼。齐扉的脸近在咫尺,他看人时非常专注,专注的仿佛全世界只有徐枳一个人。
“我跟你的最初相识,可能有一点吊桥效应。后来,我真正喜欢上你,对你产生男女之情,不是在吊桥上。”齐扉把水放到了桌子上,面对徐枳,“我在平川,我在一个很松弛的状态下,清晰的感受到对你的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