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丢给他管了。
这一年,薄栖才十七岁。
薄栖要工作,又要兼顾学业,不时还要帮三哥,忙得跟陀螺一样,根本停不下来。
鹿之绫用自己的压岁钱给他订了很多牛奶。
睡眠少容易不长个,多喝牛奶再补补。
十三岁。
鹿之绫从奶奶那里听到,薄峥嵘追妻又又又又失败了。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于是薄栖要接手的事务更多,他更更更更更忙了。
两人的聊天记录经常有一长段时间的空白,起初是两天,后来是一个星期,再后来,一个月都有。
十四岁。
体育馆里坐无虚席,气氛热烈,学生们喊着最响亮的口号。
球场上,少女身形抽长,亭亭玉立,穿着简便透气的队服,白净的脸上一双眸子明亮,自信、从容、张扬。
纤细的五指握紧手中的网球拍,随着最后的奋力一击,胜负已定。
少女身后的支持人群顿时全跳了起来,高举横幅大声欢呼。
鹿之绫站在球场中央,笑容满面地回头,找寻家人们坐的位置,一缕阳光晃过她的眼前,她视线模糊了下,仿佛从其中看到一个不该在的身影。
她笑了笑,拿着球拍往观众席跑去。
“鹿之绫牛啊,又给学校争光了!”
“鹿女神!球拍送我!”
同学们故意喊得撕心裂肺,鹿之绫笑着和大家击掌,将球拍送了出去,然后快步朝自己的家人跑过去。
只不过是一场小比赛,她家人全来呐喊助威了。
“宝贝孙女!”
穿着她同款队服的爷爷鹿振风已经等在观众席的走廊上,待她一上来就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小七不愧是爷爷最大的骄傲!”
“爷爷太夸张了,这只是一场小比赛。”
鹿之绫笑着拥抱他。
“不夸张,家里这些个孩子,谁有我们小七的本事。”
鹿振风夸起自己小孙女时,向来不顾其他几个孙子死活,好在大家也都习惯了。
鹿之绫笑眯眯地从他怀里退出来,转头看向自己的家人,紧接着就看到家人们后排座位上的一个身影。
常在新闻上看到的身影此刻从观众席上站起来,颀长英挺,简单的深蓝色毛衣穿在身上,清瘦却不显孱弱,大概毛衣天生就能给人带来暖感,鹿之绫对上那一双漆黑的瞳眸,接受到无限温柔。
她跟着微笑起来,露出洁白贝齿。
“薄栖哥哥。”
她轻声唤他,好像从未生分过,又好像隔了太久,叫出口都觉得陌生。
“我去,那是薄栖吗?”
“真人帅得有点超标了吧,薄家和鹿家很要好吗?他居然也来看鹿之绫的比赛。”
“太耀眼了,不愧是十岁就出入财团的豪门大少爷,这就叫气场吧。”
“我喝水的时候就看到他了,只一眼,我直接错过后半程比赛,到现在都没缓过神来。”
“叫之绫给我们要个联系方式呗?”
“干什么?做嫁入豪门的美梦啊?”
鹿之绫在同学们的窃窃私语中走到薄栖面前,看似脚步轻快,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步子生怯。
几年没怎么在现实场合中碰过面,鹿之绫总以为自己从身高角度也算是个大人了,但很明显,薄栖这几年比她能蹿,完全是秒杀众人的修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