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薄栖盯着她问。
“也不是敷衍。”
鹿之绫有点着急,“我很坚定,可你为什么只看到我断舍离了钢琴,看不到我一直坚持弹古筝呢?”
“那我是古筝吗?”他追着问,眸光恍了下,又道,“钢琴也行,有十几年呢。”
也够。
“你是薄栖,不是古筝也不是钢琴,是我很喜欢很喜欢的薄栖,是跨越南北我都想好好去喜欢的人。”
鹿之绫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告白。
“真的?”他不敢确定地问。
“真的。”
鹿之绫在他的掌心下用力点头。
薄栖定定地看着她眼中的清澈与坚定,捧在她脸上的手动了动,指腹轻轻抚在她的眼下,眸子动情,苍白的俊庞缓缓朝她低下来。
鹿之绫的呼吸屏住,微微仰起下巴,去迎接他的吻。
唇与唇轻轻擦过。
薄栖低头重重地靠在她的肩膀上,疲累不堪地低语,“之之,我困了。”
“……”
刚刚让他睡觉偏不睡,她告完白他就困了。
是不是看她脾气好不打人呐?
鹿之绫郁闷地站在那里,都想伸手拧他两下,但手一抬起来就变成环住他的姿势,声线温柔,“好,困了就睡觉,我陪你回房间睡。”
“你不能走。”
“不走。”
她哄着他。
……
鹿之绫吃力地扛扶着薄栖回到卧室。
一路上,她感觉他已经完全不清醒了,双眼半垂,眼里的光都是散的,就这样,他还能恍恍惚惚的喋喋不休。
“之之,我真的不是钢琴吗?”
“你从来没有拉黑我,这是第一次。”
“你会不会突然不要我?”
“我什么都给你,之之,我的一切都可以给你,但我不知道你要不要……”
她从来不知道他有这么多的话,老实讲,有那么一点人设崩塌的感觉,但并不讨厌。
“到了,哥哥……”
鹿之绫困难地拉开被子,把他扶到床上躺下,给他调整了一下枕头,伸手去拉被子,还没盖上就见他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这恐怕不是睡,是昏迷。
鹿之绫展开被子盖好,又俯身替好他将脚的鞋子脱下来,把他的腿推进被子里。
做完这一切,鹿之绫在床边蹲下来,趴在床沿静静注视他的面容,他闭起的眼狭长,眼下压着一点淡淡的乌青,一双唇连睡着的时候都抿得有些用力,像在和谁较劲一下。
“对不起。”
她再次轻声道歉,“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拉黑你了。”
他这个样子,她不想再见到第二次。
被子里传来手机的嗡鸣声,一震一震的,薄栖被吵得眉头拧起,眼皮不悦地动了动,似乎就要醒来。
鹿之绫连忙掀开被子,往他裤袋里掏手机,裤线贴合,她的手指有些艰难地沿着边缘往里伸,勉勉强强捏住手机边缘,正在往外拉,手突然被攥住。
薄栖捉住她的手腕,握得极为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