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凉,顿时呼吸急促,竟生不出些许反抗的心里,连动也不敢动!这一刻,孙爷爷在我眼里似乎不再是人,而是一座大山,一座参天巨峰!在他脚下,我竟是如此渺小和微弱!他说的话,就是天威,由不得我半点拒绝!这时候的我,还不懂,这叫势!孙爷爷利用势来震慑我!
“好好珍惜吧,你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的时间,也不多了。”数息之后,孙爷爷面容一缓,看着我,竟生出些许慈祥。
我心中一颤,缓缓平复着情绪,相信了孙爷爷所说确实是事实,我无力反抗。只得耐着最后一丝不甘继续问道:“写故事的人,到底是什么?是不是还有其他写故事的人?你不是仙人么,难道还会死不成?”
孙爷爷笑了笑,“我算不得是仙人,只能说,是修仙者,写故事的人,可能有还有别人,只不过,我和我师尊,都没有发现过其他人。至于,这写故事的人,便是我铭之一脉,称铭道者!”
“铭道者!”我口中喃喃。
“不错!”孙爷爷眼中精光一闪,“三千大道,大道何止三千!我铭之一脉,便是这大道的执笔者!”
继而转头看着我,声音不无激昂:“我跟你讲过很多故事,或小或大,每一个故事,都是一种道!虽然大多都相同,但其中的过程,却是独一无二的!这,也是一种道,当有一天,所有道能够合而为一,便是这大道的终端——无道之境!”
我不懂孙爷爷说的什么道,也不知道什么无道,但看着他如此激动,我知道,这肯定是一个了不起的东西!
孙爷爷平静下来,看着我,“做大道的执笔者,你可愿意?”
我心中非常渴望,从孙爷爷跟我讲故事的那一天起,这个渴望就如同种子一般已经在我心底发芽,不过,仅存的一点理智告诉我,我还有爹娘,百善孝为先,我还未尽孝!我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梦想,我不愿做一个不孝的人。
我咽了一口唾沫,摇了摇头。
“不用拒绝,从你的眼神里,我能看出来,你很愿意,而且,不得不愿意,如果你是怕被俗世羁绊,我可以帮你。”
孙爷爷的话无疑是很有吸引力的,或许是为了不让爹娘伤心,或许,是我的自私占据了身心,又或许,是我害怕,真的怕了......我点了点头。
“如果有一天,你所说的宿命真的来了,我无法逃掉的话,那么,请帮我一个忙!”
孙爷爷点了点头,眼里闪过一丝欣慰。
“若你同意,你便是我的弟子,如果我可以做到,多少忙我都帮你!”
“好,”我咬了咬牙,一字一顿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还请你帮我,让所有人,忘记我!”我心中剧痛,这一刻,我才明白什么叫一切痛苦都源于心,心痛了,便是真痛了......孙爷爷一愕,很明显有那么一丝吃惊,“你真的舍得吗?”
泪水在我眼里打转,我怎么舍得!他们都是我父母,是我朋友!但一切该面对的,都要面对,要解决的,都得解决。若是宿命真的来临,而我无力抵抗,还不如早作准备,让受伤的,局限于我!
孙爷爷答应了我,我心中依然无比失落地走出了孙爷爷家。刚刚擦掉眼泪,抬头,却见我爹娘站在孙爷爷院子门口。
“富贵儿......”娘轻唤一声,眼泪扑簌簌掉下来。爹也是叹了口气,神色无比痛苦。
我心中再次一痛,强行忍住,快步上前,微笑道:“爹,娘,别担心,我跟孙爷爷说过了,我不走了。”
“真,真的?”娘抱住我,无比希冀问道,爹也是一脸讶然。
我点了点头,“真的!”
木然瞬息,我娘猛地抱住我,放声大哭。爹在后面笑得合不拢嘴,只是笑着笑着,眼泪便下来了。
爹娘没有怀疑我,或者真的有怀疑,只是埋在心里,选择相信我,来给自己安慰。
今晚我们一家人为了庆祝,杀了只鸡,吃得很香。我只希望孙爷爷口中的宿命,不要到来,或者,能够晚一点来。只是,这一切或许都是我的奢望而已。
第二天早上,爹没有去干活,我也没有去上课。
“咦,杜叔,小胖在吗?”我到小胖家,让他帮我向先生告个假。
“哦,富贵儿啊,他在房里,进去吧。”杜叔是一个很热心肠的人,他是一个木匠,技术不错,也因此家里比我们富裕得多,但也正是如此,他准备再纳一房妾,这可就触了杜婶的底了,两人时不时吵架,害得小胖常常受气,这不,大清早的,小胖又被杜婶叫道屋里说道去了。
我一进屋,便看见小胖苦着脸听杜婶的说教,入耳尽是一些‘做人要老实,别像你爹’、‘对老婆要一心一意’之类的话语,我苦笑,算了,看你是我朋友,就搭救你一把。
“咳咳......”我佯装咳嗽两声,小胖抬头一见是我,眼中光芒一闪,起身便跑,“娘,富贵儿喊我上学,我走了......”留下一脸愕然的杜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