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绮红突然上前给刘星云两个大耳刮子,不但让刘星云脑袋发蒙,连赵昀等人都是莫名其妙,错愕不解:“骆绮红刚刚还为刘星云求情,怎么忽然又打脸了?”
刘星云本就受伤不轻,这一个翻身,更是气血倒腾,只觉全身血肉被拉扯玩弄,难受至极,勉力抬起那惊讶痛苦的眼神,艰难道:“你,你!”
骆绮红冷冷的瞧着刘星云,迷蒙魅惑的眼中却只有不屑和失望:“好一个拥剑公子!好一个刘勰后人!你为什么还不一头撞死,不要再给文剑山庄丢脸好不好?”
声声叩问如刀枪齐鸣,狠狠刺入刘星云心窝,他想要大声反驳,只苦于没有气力,胸腔震响,只说了一句“我不”,便剩粗重喘气之声。
骆绮红继续道:“你不是自暴自弃吗?怎么还那么不甘心?你还想要反驳?你瞧瞧这个样子,到黄泉下怎么有脸见你的爹爹,见你的爷爷?你这样的废物,还敢来喜欢我。我真想变一面镜子,让你亲眼瞧瞧你此刻窝囊的样子!”
刘星云失血过多的脸庞本已发白,此刻更是惨无人色,只剩枯败颓丧。
战败之人,何足言勇?
前一刻还意气风发、目空天下的翩翩公子,此时已成了任人宰割的阶下之囚,更要忍受心中挚爱女人的刻薄奚落,这种判若云泥的天差地别简直可以让任何人发疯。
屈辱与羞惭的滋味齐涌,也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刘星云嘶声大吼:“别说了,快杀了我吧!”
他现在只想一死了之。纵然无言以对先人,总比苟延残喘活在世上丢人现眼为好。
骆绮红又是冷笑,又是不屑,玉手整了整衣袖,更拿樱唇轻轻吹了吹:“杀你?你也配我出手?刘星云啊刘星云,拜托你能不能脑子清醒点啊。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你吗?你心里一定很疑惑吧,之前所有人都把你当做人中龙凤,连我爷爷也很看重你,独我一人从不拿正眼瞧你。咯咯,你今日的惨败,我三年前便已知道了。”
刘星云心如死灰,神思摇摇,什么话都不想说了,唯独暗浊目光里残留些许不甘挣扎。
骆绮红却似乎想一口气说完憋了三年的话语,不让刘星云便宜死去,继续鞭尸道:“你自命不凡,守着那情采古剑和神思剑法,把全天下英雄都不放在眼里。哼,简直是狂妄自大。殊不知却是井中之蛙,不识沧海浩瀚。可若能真的狂纵骄傲也就罢了,你却是一遇挫折便自暴自弃,深深怀疑自己,更怀疑起神思剑法来。你还认为文剑山庄之所以声名消逝,乃是神思剑法跟不上时事潮流。你还敢用这种眼神看我,你以为我不知吗?
当年你斗不过墨麒麟,烂醉如泥三日,还是我爷爷找你彻夜长谈,甚至透漏出许你为婿的意思,你才振作起来。可我真不知道,过了三年,你剑法上长进了,意志上却反而更加退化。
你就像温室中的花朵,哦,不对,应该是躲在封闭的铁牢中,明明知道自己是一个百无一用,混吃等死的囚徒,却还要自封天下第一来麻醉自己。你自己说说,好笑不好笑?
自欺欺人的懦夫,你连自杀都不敢了吗,还要我杀你,我才不会脏了自己的手。”
“啊啊啊!”
本来奄奄一息的刘星云突然痛苦嘶叫,如狼嚎凄厉,响彻县镇山林。也不知从哪里来的气力,刘星云猛然跃起,披头散发,发足狂奔。
打落在地的情采古剑被一股神秘力量催动,散发碧芒微光,“铮”的飞在半空,紧紧随在刘星云身后。
赵昀长目远视,望着刘星云背影化作黑点,消失在茫茫苦海中,不禁叹了一声。
骆绮红烟视媚行,衣袖送香风,紫钗听玲珑,甜甜一笑:“许久未作长篇大论,真是痛快。只不过,赵公子必是要将我当作骂街泼妇了吧?”
赵昀道:“良药苦口,却是有利于病。骆仙子识断如神,从不说废话的,今日却难得不厌其烦,那是他刘星云之幸。”
骆绮红眼中泛出神采,那是一种从心底滋生的幸福感觉,沉默片刻,方才道:“多谢!赵公子有怜才之意,我却只是为爷爷报恩的。爷爷对文剑山庄的恩德铭记不忘,总觉无以为报,甚至想把我许配给刘星云。嘻嘻,我今日总算为爷爷一偿恩义,省的他天天聒噪。”
赵昀亦是默然半晌,道:“你这一番醍醐灌顶,刘星云大概能够振作了。但他若想不明白,只怕要对你怀恨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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