暇细思。她颓然的摆了摆手,道:“你走吧!”低不可闻的喃喃自语道:“那深吻之情呢,你竟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吗?”
司剑道:“赵公子,这边请。”当先往前引路。
此时赵昀体内真气空空荡荡,更兼胸口重伤未愈,气血难调,拿着这数百斤重的威斗神剑,当真吃力难行。
赵昀才走的十步,便感觉手臂上灌了无数铅块,实在坚持不住,一时失手,威斗神剑便要落在地上。
“威斗是我的兄弟,我什么东西都可以放手,唯独不能放开威斗!”
“一个剑客,若连自己的剑都握不住,才是最大的耻辱!”
就像是本能的反应,赵昀没有多想,骄傲双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借着地面的支撑,终于抓住了威斗神剑。
他不跪天,不跪地,不跪神仙帝王,却肯为了一柄剑而下跪。
很傻,很痴,却是一腔至诚,毋庸置疑。
对于赵昀来说,剑已是他的生命。
“吼!”
威斗神剑发出震天响的一声悲鸣,那是风雷齐震,山河共雨,英雄困顿,热血不冷。
秦皇之后,再得赵昀,威斗无憾!
望着赵昀艰难的握着剑柄,望着他那赫然疤痕的侧脸,不少女子的眼中已有了泪光。
她们不屑的,怀疑的,嗤笑的目光已痴傻,不知所措,只知静静的看着赵昀。
不管赵昀是俊是丑,他到底是一个英雄。
司书呆呆的看着赵昀缓缓的从地上站起来,送着一步一步慢吞吞的挪到殿外,随着他桀骜不逊的背影,美丽双眼中不觉也滚出了泪珠:“难怪司画司琴会喜欢上他。哪个少女不多情呢?但他这一去,我还能再见到他吗?”
天香四艳更如石像伫立,千言万语却说不出一声珍重,痴痴的候着赵昀背影彻底消失。
海棠夫人突然冷笑道:“梅兰竹菊,你们对赵昀切切在意,他却视若无睹,连谢字都没有一声,你们真的没有怨言吗?”
天香四艳齐刷刷跪倒:“婢子死罪,听凭夫人处罚。”
海棠夫人再度冷笑:“你们为赵昀付出再多,他也不会知道,更不会在意的。毁容之人了,竟还能让你们不惜一死吗?”
梅雪道:“婢子经历过数百个男人,仙林名宿也有,年少轻狂也有,但从没有过这种感觉。赵公子与我并没有发生什么,可光光是回想在他怀中的刹那,我就已然兴奋战栗,不能自拔。也许,从他拒绝我们姐妹那一刻,我们就已情根深种。至于其他,哪敢有什么奢望?夫人之多情远胜婢子,必能明察婢子衷肠。”
兰竹菊三人一齐点头,同现无悔之色。
海棠夫人冷哼一声:“小浪提子,仗着我宠爱,竟编排起我来了,简直无法无天。正巧这几天青龙寺的无嗔大和尚寂寞的很了,你们去慰藉下他吧。”
梅兰竹菊恭敬俯首道:“婢子遵命。”
海棠夫人幽幽叹了口气:“无嗔样貌虽不佳,但功夫不错,你们顺便也散散心解解闷吧。”
“多谢夫人!”
海棠夫人缓缓走下玉阶,流苏裙摆缓缓拖过地面上的大窟窿,眼前却闪过赵昀热情吻上自己的画面,又酸又甜:“赵昀,要到什么时候,你才会主动的付出热情呢?”
赵昀才走没多久,她就已忍不住想赵昀了。
想着诸般谋算,海棠夫人暗问,暗叹,亦是暗誓,眼中却现出与赵昀同样的坚决:“我暂时毁你容貌,却也让你远离桃花纠缠,不知你是要怨我呢,还是要谢我呢?哼,一年也太久了,我可等不及的。海棠发誓,不到三个月,便要让你心甘情愿的将海棠放在第一位呢。”
赵昀拖着病躯,握着神剑,耗时许久,才离了这怜月峰天香宫,在路旁找了一块大石休息片刻。
“师兄与晴儿岚儿见我被海棠夫人抓住,一定十分着急。但照地图所示,我竟已在极西之地,离逸阳郡怕不有数十万里之遥。可惜我不会御剑之术,不然就可以赶回与他们会合,免得他们着急。”
他遥望远方,只觉无边无垠,又想道:“她们现在又在哪里呢?是会在那小镇上等我呢,还是想方设法来救我?这倒不必多想,我先走回那小镇再说,顺便一路打听吧。但我不在他们身边,只怕凌云观、天师道这些家伙要趁机为难,虽然师兄已经成功突破为通臂妖猿,还是让我放心不下啊!希望他们都能平安无事。哎,只恨我不懂御剑术,不能瞬行万里,束手束脚,真是无奈啊。”
四象真气被锁,他的劲力回复缓慢无比,休息半个时辰仍觉疲惫不堪。
他君子囊中尚有金露琼浆三滴,一滴便可伤势尽除,但这是叶芷救命之药,少一滴便是少一刻她的生命,若非迫不得已,赵昀绝不打算动用。
“也不知这许久了,叶姑娘的病可有找到其他解救良方?叶家对我恩重如山,但愿叶姑娘能化险为夷,无病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