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大门派子弟悄然掩上,布在赵昀四周,神情警惕,生怕赵昀趁乱逃跑。他们见赵昀趴卧在地,不知生死,但想他剑术高超,若暴起伤人,执意逃跑,可实在拦他不住,极有可能还要白送性命,俱不免带了七分畏缩之意。
赵昀那一剑虽将两难情势斩断,却也将师徒情谊一并粉碎。他瞧见凌夜来脸上的苦笑,顿时失魂落魄,心头便只剩一个声音在不停呐喊:“我伤了师父,我伤了师父!”
那一剑不仅刺在了凌夜来胸口上,更狠狠的刺入了他自己的胸口,在心脏上捅出个血窟窿。即便日后能解释清楚误会,但千万个理由都不能抹去刺出此剑的事实。他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是以紫微一掌拍来时,他浑浑噩噩,全不防御之心。他满脸是血的挨着地面,甚至希望紫微这一掌打的更重一些,好让身体上的剧痛掩盖心中的巨痛,也唯有自残才能稍微减轻他心中的愧疚。
耳畔不停的响起闲人议论之声:“赵昀怎么趴在地上不动啊,该不会已经被凌云观主一掌打死了吧?”
赵昀忽然惊立而起:“凌夜来她,伤的怎么样了?我那一剑没有刺到她要害吧?”
“吾衰竟谁陈”极招运使之初,他根本无法控制力道,虽然在刺入凌夜来胸口时急忙收手,但实在对凌夜来的状况没有把握。
抬眼望去,黑压压全是一群人头,难寻想要望见的身影,心中一急,御起乘云追月诀,再飞上那坍塌半边的演舞台,高临一望向凌云观诸人所站方位,只见那袭绿色罗衣已被凌云观门人护在当中,正坐在角落一边调息。
瞧凌夜来的样态,微闭双目,运功自如,似乎并无大碍,赵昀这才稍定心神,眼神中的愧恨之意却是更加浓烈:“师父,我真该死!”
好巧不巧,凌夜来若有感应,倏的睁开清眸,迎上而望,正相遇赵昀目光。
猝不及防,相互难堪,却不舍遽离,俱强自镇定,珍惜这无言的交汇。两两相望,是歉疚,是欣慰,是痛苦,是欢喜,在两人心底演绎各自滋味。
群雄见到赵昀浑若无事的再度登台,本来就没有冷却的沸油被刺激的更加火热,直接就炸开了锅,熊熊火焰燃烧更旺:“这下可好,连凌仙子都奈何不了赵昀,年轻一辈中谁还能制服他啊。看来,金口玉言的十大掌门也不得不食言了!”
“她还好就好。我,我总算可以放心。”
心知此刻强敌环伺,不是分心之时,赵昀极力收纳心神,振声一喝:“皆下来是谁来送死?奉劝你们还是干脆点,十大掌门一起上吧!”
他脸上血迹未干,眼睛、鼻子、两腮都是耀眼猩红,尤其是那道醒目刀疤,给狂妄之态增添了一抹凶戾气息,更显得狰狞恐怖。
群雄生怕惹祸上身,一阵噤声,只有等待十大门派的“雪耻之举”。
十大掌门商量已有一会,虽然制裁赵昀并非难事,但苦于各派牵制猜疑,均不肯将赵昀拱手相让,一时难有共同决定。
徐良湖跺了跺脚,望着赵昀恨声道:“怪只怪我们错估了赵昀实力,把话说的太满了。现在可真是首鼠两端,光看着他在众人面前嚣张,却只能干瞪眼,拿他没辙。”
骆莱盛道:“此事不宜久拖,不然在场万人皆会认为我们十大门派无勇无谋。我以为可以先命各派子弟联合上台,将赵昀降服,至于最后赵昀的归属嘛,我们押后再议。”
灵素忽然张口道:“赵昀若不出现,万仙大会早该结束了。水月庵对于赵昀归属毫无兴趣,这便先行告退了。”
灵素自万仙大会开始便一直沉默无言,没想到她说的第一句话竟是告辞之语。视帝陵秘宝如敝履,主动放弃资格,实在让其余九大掌门大感愕然。
骆莱盛想道:“水月庵虽然自王胜男消失后,势力不断衰落,如今孤零零只剩师徒二人。虽然仍位列十大门派,不过是王胜男生死不知,众人看她面上才保留水月庵的位次。王胜男盖过天下英雄,极力扩展势力,而灵素身为王胜男传人,行事大异其师,这其中原因实在古怪。”
神英大师想道:“关系到未来仙林格局重洗,灵素道友竟能说放就放,毫不留恋。这份不着不挂的境界,实在难得,更令我生愧。我不能一心向佛,空自念经无数,却仍是违背了佛旨。”
紫微却想道:“灵素的卦数卜词天下无双,测吉凶,明未来,几能与大师兄的‘龙虎望气术’并驾齐驱。莫非灵素她早已测算出赵昀身上并无帝陵线索,所以才故作大方?”
徐良湖在十大掌门中实力最弱,眼睁睁看着其余各派连横合纵,大有孤掌难鸣之感。他眼见灵素要走,脑筋一转,心道:“莫非灵素是自觉争斗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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