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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站起了身子,一针见血道:“你不敢想,也不敢说,那我便替你说了吧。”
赵昀愕然而问:“什么?”
“其实你对章淼的感情,并没有你自己想象的那么深。你对章淼,也不过是对我们的程度罢了。只不过,那是你经历的第一次感情,而这段感情又是在家破人亡的灰暗世界唯一的安慰。所以在你的识海中留下了强烈的印记,并随着时间不断强化这种怀念与思恋,更让你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感,从不敢正视真实内心。”
“你胡说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你可以扪心自问下。”海棠夫人全不顾赵昀的须发怒张,依旧款款而谈:“你与章淼的相处,不过短短数日,纵然刻骨铭心,怎比的上你对凌??????”
她忽然顿了顿,继续道:“你分明是多情之人,又何必装作冷漠无情?”
赵昀狠狠盯着海棠夫人:“君海棠,你到底想说什么?你说,你说个明白!”
海棠夫人失声一笑:“你现下叫我的名字,说明你心底对我已有一些接纳啦。咯咯,你别生气,我想说的很简单,只有短短两句。曾因酒醉鞭名马,生怕情多累美人。”
赵昀身体一震,喃喃复述道:“曾因酒醉鞭名马,生怕情多累美人。”
“这两句是不是一下就击中了你内心?这岂非就是你这个人的最好写照。你冲动起来,就算还有天大的事未做,却依然随意抛掷性命,无视之前的承诺与责任?你一次次拒绝喜欢你的女子,是你心里不喜欢吗?不,不是的,是因为你要装出无情的样子,好让她们不至像章淼那般承受情痛。但你可知道,越是这样逃避,越不想伤害别人,实际上你却把人伤的更深。”
赵昀又已呆住。他从未认真剖析过的内心,就这样被海棠夫人轻描淡写的揭露开来。
他想否认,想辩解,但在事实面前,在心内最深处的认同面前,他又能说什么呢?
“所以,”海棠夫人忽然飘至赵昀身边,螓首依偎赵昀脸侧,呵气如兰,媚声道:“是以你想挽回与章淼的关系,就应该明明白白与她说,你的心中虽然有别的女人,但最爱的却独她一人。同为女人,我知道那一句情话的力量,远比排山倒海更具威力。她若当真心里有你,等气头过后,必会原谅你的,吃醋则有之,决绝则不会。非只是我不愿离开你,那对双胞胎不也没有因为你喜欢章淼就弃你不顾?
像你这样的男人,就算容貌被毁,依旧能让女人为你疯狂,你能逃避一时,能逃避一世吗?大不了分别院置之,让她们老死不相往来,这样既少了飞醋,更不会伤人,岂不是皆大欢喜?”
赵昀脸色变幻不定,忽然一把将海棠夫人推开,沉声道:“我自有主意,你休想变动我心。”
海棠夫人低低一叹:“妾身未分明,何以拜姑嫜?看来我与你之间,仍是好事多磨。海棠与此立言,此生必不负君,惟愿君早日正视内心。”右手轻弹,旋出一方白色罗帕,轻轻落于赵昀手上。
赵昀眼睛望时,却见罗帕正中绘有火红海棠灿烂,灼灼迷眼,更有一股股奇香扑鼻而来。
“此方罗帕乃你我今夜见证,愿君珍藏之。”
“这是?????”赵昀忽然明悟过来,但心内繁乱心绪并未因海棠夫人一番言语而理顺,反觉愈加纠结,思虑再三,终是将手帕收入君子囊中。
“这就是了。赵昀,我还有一个要求。今后能否称呼我为海棠?”
“你非要如此迫我吗?”赵昀重重的一拳敲击到床边,震得整个密室嗡嗡回响。
海棠夫人定定的望着赵昀,正在失望之际,却听赵昀有气无力的说道:“好吧,我答应你就是。”
一瞬间,笑靥如花,将这方密不透风的小天地装点的美丽无限。
赵昀道:“海棠,既已疗伤完毕,请让我离开,我尚有要事待办。”
“我也有百务待理,十大门派围攻之仇,天香宫算是记上了。但你离开之前,尚需做一件事。”
赵昀想不通海棠夫人葫芦里卖什么药:“何事?”
“吻我一下。”
赵昀忍不住又皱起了淡眉:“你可不要得寸进尺。”
海棠夫人咯咯一笑:“好啦,开玩笑的。我真有要事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