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往事不堪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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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友富想了想说道：“要去做事情忙点是对的，摩托车你骑走吧，留给我没什么用！”

    田江云：“爸，您就别和我客气了，这本来就是打算给您买的，我才15岁，根本办不了驾驶证，您不是会骑自行车吗？这玩意学起来也快，马上我教你一下基本的，您小心点，多练习一下，没问题的！”

    接下来，田江云在公路上给父亲讲了一下摩托车的基本操作，主要就是起步和停下来。带着父亲跑了一圈，又让父亲自己试了试，田友富个头也有175以上，万一哪里要偏要倒也能直接双脚塌地，不容易出事儿的。

    一趟折腾下来一个多小时。看着差不多了，田江云去给母亲和小田雨打了声招呼，就准备和老狼一起踏上回县城的路了。父母和小田雨都在公路上目送他坐上车离开。小雨还依依不舍的抱着他的脖子，让他早点回来，不然她的零食会留不住的。

    田江云走后，父母好像就没有了那股兴奋劲了，田友富也不再摆弄摩托车，就回到屋前的小坝子里，搬着个椅子静静的坐着呆呆的看着对面山上明晃晃的悬崖，一直坐到了天黑。母亲还是回到厨房，洗好碗筷了，又得准备牲口的吃食。只有小田雨在院子里屋里高兴的跑来跑去。

    月亮都已经升起来了，母亲看着父亲还在坝子里坐着，就走近去看了看。看着田友富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在流泪。汪清轻声的说道：“孩子他爸，你怎么了？”

    田友富喃喃的说道：“我小时候一出生，江云他爷爷就应征入伍。江云他奶奶带着江云大姑二姑、大伯二伯还有我，一家6口人。白天他奶奶在集体干活，晚上才回来给我们做一顿吃的。基本都是很清的玉米糊糊加几个红薯，就这样还不管饱，到荒月的时候家里没有了粮食，为了活命就吃山上的野菜野果。有时候野菜野果都吃光了，一饿就是好几天。”

    “等到江云爷爷当兵10年转业回来之后家里才稍微好点，一家人还能吃上几顿饱饭。可没几年，江云他大伯二伯要结婚要分家，家里还是困难得找不出来半篼米来。”

    “在我跟江云这般年纪的时候，就开始干重力活了，每天天不亮就抗着一根木头到50公里外的市场上去卖，晚上还得赶回来。”

    “有一次，我抗到半路上，又累又饿实在扛不动了，就一路推着木头慢慢向前挪动，一直到晚上天黑得完全看不见了。我就坐在路边的草上昏睡了过去，直到第二天，他大伯抗着木头经过的时候才看到我。把我背了回来，那次差点就死掉了！”

    “后来和你相亲以后，你要衣服钱和一点彩礼钱，我都是在山上挖药材，半夜还在林子里锯松树，一分一毛的自己攒下来的。”

    “结婚以后也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刚刚日子有了点盼头，我这腰又不争气了，好些时候我都想跳进旁边的天坑了。只是一想到我要是走了你一个人带着孩子日子可怎么过啊，我就狠不下这个心来。”

    “在今天以前，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硬撑多久。现在江云也15岁了，今天我们才发现这个小子有出息，比你我都聪明得太多太多了。看到今天这一切，我在想我就是现在死去了，我心里也不会有太多牵挂了。江云能把这个破破烂烂的家撑起来了。”

    旁边的汪清早就泣不成声了，哽咽着说道：“孩儿他爸，你别想太多了，你看我们这不好起来吗，江云也出息了，你现在再也不用干力活了，好好养几年，身体就会好的。”

    田友富轻轻帮妻子理了理头发说道：“你也是命苦，小时候没吃什么苦，跟了我却一天好日子没有过上。”

    汪清：“这不都挺过来了吗，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我们都得好好的活着，好好享享儿子的福！”

    田友富：“还是感谢天老爷，给了我们一个好儿子。不然我们这一辈子真的活着没劲！”

    汪清擦了擦泪水笑着说道：“是啊，谁能想到呢？你也别想了，帮我烧一下火去，我把中午的冷菜都热一下，我陪你喝几瓶啤酒。咱们好好庆祝一下！”

    田友富应了一下，跟在妻子后面走进了厨房。

    那一晚，两个年近四十的男女却好像一对小情侣一样，喝到趴在桌子上睡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