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刀,两人一组,上,”左手军刺,右手腰刀的左石,根本不用上前,四个小组的军士,怪叫着冲了上去,把地上受伤的野狼,一阵劈砍,卡卡地全部砍杀。
野狼的哀嚎声,很快就没了动静。
左石眼里不很标准的小队战术,却是把远处树上的两个人,看得目瞪口呆,自己在树上躲了大半天的狼群,人家一转眼,就杀的干干净净,丁点的伤亡也没有。
收拾好武器,左石冲着一名军士摆摆脑袋,军士会意地向那几颗杨树跑去。
左石身后,藏在远处的秦大嘴,拎着猎枪呼呼地跑了过来,还来不及喊手下留情,就看见这些家伙们,竟然有人当场就开剥起了狼皮。
这不但是证据,冬天硝一张狼皮垫在火炕上,那暖和的劲就别说了。
反正,这种被打得满是洞孔的狼皮,百户是肯定不会要了。
军士跑到树下,询问几句后,把两个猎户打扮的年轻人,带到了左石面前,“报小旗,这两人说他们是猎户,让狼给围了,”
“额,猎户?你们是附近的猎户?”把火铳背上肩,左石一边看着军士打扫战场,一边奇怪地问道;他在石关也有几个月了,还从没见过附近有村庄。
“是的军爷,我们是附近的猎户,就在那座山梁后面,叫鸡鸣村,”明显有些营养不良的廋高个,缩手缩脚地答道,而他身后站着的小个子年轻人,苍白的脸上,是明显戒备的眼神。
“鸡鸣村?归哪个县管的,没听过,”左石摇摇头,他对这些不感兴趣,“既然遇上了也是缘分,这些狼肉我们吃不了,带着也是麻烦,你俩可以拿去,”
“啊,谢谢军爷,谢谢军爷,”瘦高个惊喜连连作揖,那个小个子也没那么紧张了,两人背着简陋的弓箭,去和军士们一起收拾狼肉了。
瘦高个的手臂被狼抓伤了,有好心的军士,给了他一小筒麦酒,一个药带,这种药带上有藤草果子外皮研磨的药粉;“用酒洗洗伤口,扎上药带,很快就会好的,”
被解救了性命,还好心地给了药带,两个不好意思离开的猎户,自告奋勇地给左石他们,烤起了狼肉;但是,左石他们拿出的青盐,让两个猎户垂涎不止。
十二个人,烤了两头狼,军士吃的倒是一般,两个猎户吃的,那是震天动地的狠,把左石看得一个劲地咧嘴,“我说,你俩别给撑死了,拿回去慢慢吃,狼肉能拿多少,随便你俩,”
“好吃,太好吃了,好长时间没吃到盐了,”嘴巴里嚼着肉筋,小个子年轻人含糊地说着,手里还抓着一块烤肉。
夜宿在草甸里,左石闲来无事,安排好巡夜哨兵,拉着两个还在吃肉的猎户,一句一句地聊了起来。
原来,这两个叫尚文、尚武的兄弟俩,是从村里跑出来打猎的,没想到猎物没打到,差点就被流窜到这里的狼群,给当成猎物了。
至于鸡鸣村,不到二十户的人家,山里耕地少的可怜,大部分人家也靠打猎度日,深山荒野,他们从没见过官军到此;只有瘦高个有时外出,去南边百里外的堡城,换些日用品。
“那你们出来打猎,家里人还等着呢,还是回去吧,”两个人脚上的草鞋,褴褛的粗布衣,左石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也没有再说,叫来了军士。
捡狼身上肉多的大腿肉,给两人尽量多的带上,青盐也给了一半,在两个猎户千恩万谢声中,左石让他们去了;要是再留下来,那个瘦高个就更惊慌了,其他地方的军士,可不像左石那么好说话。
“如若有事,你们可以到石关屯来找我们,我们西门百户会帮你们的,”临别时,左石淡淡地说了一句。
带着自制简易弓箭,背着两大袋子的狼肉,猎户连夜回家了,左石他们休息一晚,记好了附近地形后,第二天返回石关屯。
回到屯里,左石的交令后,带着军士们在大树下那是一番炫耀,满是洞孔的狼皮众人惊叹过后,就被交给匠人硝制。
闻声而来的黄昌祖,检视过血糊糊的狼皮,对于萧夜手里的火铳,更是充满了期待。
五天后,田家商铺开张,也是一间杂货铺,日常啥东西都卖;萧夜上门恭贺之余,不舍地送田家小姐离开石关屯,自己的大哥黄昌祖,也带着货物要离开了。
萧夜对黄昌祖不错,白送了五杆新崭崭的左轮火/枪,十杆长火/枪可是要收钱的;毕竟,石关屯里老少可是要吃喝的。
饶是如此,自觉有了面子的黄昌祖,很痛快地让黄德山打了收条,以后会用货物相抵;里外里,他的商铺都有的赚。
临别的前一晚,萧夜把一把左轮手铳交给了田秀秀,“此铳威力颇大,五十步可杀人立毙,小心慎用,”
“知道了,黄家又多了一门生意,”田秀秀躺在单薄的被子里,慵懒地说着,白藕般的手臂拉住了萧夜,“明天要走了,你得陪着我,”
“好,你也太狠了,”萧夜随手把手铳放在炕沿的木箱上,脱衣上炕,再次抱起了火热的女人;至于今晨去磨坊,那是别想了。
这几天,不断地把藤草果核,投入石磨,却没再看见有新的的图案出现,只是心细的萧夜发现,石磨那急速转动的下盘,也在微不可查变粗。
“不知道,石磨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搂着酥软如水的女人,萧夜鼻间味道一股淡淡的味道,这和田秀秀身上的香味不同。
那脱落在炕边的双层纱衣上,夹棉丝绸抹胸衣里,镶着一个小巧的香囊,里面鼓囊囊的麝香,散发出淡淡的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