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风暴之前

    扬州已经不再是烟雨蒙蒙，树木也没了光泽，仿佛蒙上了一层尘埃，天空愈发的清澈高远。城北荷花池的荷花早就谢了，只剩下耷拉着头的莲蓬。时间已是八月，中秋节前夕。

    南宫家的大厅里，笑声一阵阵传来。

    “这都两年了，宫里也没来消息，皇上怕是也忘记了！再说风尘那孩子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和雪儿既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我就这一个掌上明珠，她能过得好我就满足了，况且嫁得近些夫人也能看着她，有什么事也方便……”南宫萧看着对面坐着的叶家兄弟笑着说，显然是非常愿意将女儿许给叶风尘。

    “说的是呢！再说我家风尘长相英俊、文武双全，也算扬州城数一数二的公子哥了，除了他我看也没人能配得上我们小雪儿了！哈哈哈哈……”不用说，这定是叶玄风的声音了。

    “嗯，虽说风的话有点夸张……”叶玄尘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但的确是事实呢！”他的声音少了几年前的清冷，多了分温和，此时那表情又是一本正经，说出这话来，真真令其他人无语。

    “看来这两年在外大哥改变不少，都会与我们玩笑了！哈哈……”南宫萧听了叶玄尘的话，笑道。

    “人总是要变的不是？”叶玄尘挑眉，接着道：“那两个孩子这婚事就算是定下了，至于婚期……萧弟你看着定吧，反正孩子们还小，这个不急。”

    “罢了，早晚都是嫁，过了中秋雪儿及笄就算成人了，虽说还有些小，但也到了能出嫁的年纪，年前就把亲事办了吧！”南宫萧道。

    “也好，那咱们这就是亲上加亲了？哈哈哈哈……”

    “呵呵，说的是呢！”

    又是一阵笑声飘出来，雨落坐在院子里的石桌边，秋日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仿佛看到一个穿着粉色衣裳的小女孩，在院子里跑着跳着，慢慢长大，然后穿着大红的嫁衣，迈出大门离开家。

    扬州城西的林子里，一对佳人牵手散步其中。叶风尘白衣胜雪，已经退去稚气的他，注意力自始至终都在身边的女子身上，眼中盛满宠溺。南宫若雪紫衣清丽，虽然脸上还带着些稚气，却掩盖不了已经逐渐散发的少女气质。

    二人相携往城里走去，夕阳照在二人身上，温馨平淡。忽地想起十九年前，也是这样一个秋日的黄昏，白衣的南宫萧和紫衣的雨落，顺着这条路走回家，温暖而美好。

    “雪儿，能和你在一起，是我今生最大的幸运！我一定会用一生的时间好好爱你，珍惜你！”叶风尘扶着南宫若雪的双肩，看着她美丽的脸庞，深情地道。

    “风尘哥哥待我如此好，和你在一起我也很开心，而且爹娘都那么喜欢你，那么我也愿意做你的妻子！还有，风尘哥哥会一直好好待我的吧？”南宫若雪眨着清亮的眼睛，盯着眼前爱护了自己十五年的少年。

    “我叶风尘发誓，今生只喜欢雪儿一个女子，会用一生的时间爱护她、疼惜她！若做不到，就让我孤独一生……”叶风尘抬掌起誓。

    听到叶风尘的誓言，南宫若雪感到心里一紧，觉得有些沉重，便道：“风尘哥哥无需发誓，我信你！”

    两人相互表了心迹，相视一笑，牵手往城里走去，完全没有注意身后。看着前面的人走远，云蝶儿再也支持不住，捂着心口瘫坐在地上。

    “难道真的没有机会了么？四年暗恋终究落就这样无疾而终了么？”云蝶儿想起了四年前，十三岁的小男孩微笑着擦去粘在妹妹嘴角的点心渣的情景，只一眼她就喜欢上了笑容温暖的叶风尘，并且越陷越深。

    两行清泪从眼角滑下，凉凉的。云蝶儿抬手擦去泪水，深吸一口气，“南宫若雪，我一定要比你过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