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是什么不管,母亲又是向来没有成算,日子越过越紧。
否则,她也不用做绣活儿去镇上变卖来补贴家用。
说到底,倒是成了她不知廉耻丢人现眼。
她万不敢怪父亲,更不敢生怨。
又过了两天,弟弟颜毅在镇上被宋彪的人拦住狠打了一顿,更是放话若是她不答应嫁的话,便要打断颜毅的腿。
宋彪此人,向来心狠手辣,听说还打死过人。
他说要打断谁的腿,就没有不算话的时候。
再两日之后,那宋彪竟然亲自来了。
她说了不愿之后,他手下的人在她家中打砸一番,放了狠话离开。
“你死了也是老子的人。”
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能有什么办法?
是以,便只能投了河。
却是没能死成,被河边两个洗衣裳的婶子救了上来,之后染了风寒。
上辈子,就是在她养病的时候,萍萍来看她,与她说。
“卿卿,幸福是要自己争取的。”
萍萍是她的手帕交,回了村里后结交的姐妹,无话不谈。
萍萍说的没错,幸福要自己争取,只是她争取错了方向。
连世康,是她眼瞎才认为自己与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他说过会娶她,会永远对她好,她便也就信了。
连家在杏花村是乡绅,更是在堪平镇都是大户。
这样的人家自然是看不上一个落魄秀才家的女儿,更何况还是毁了名声的她。
连家不松口,只同意她进门为妾,父亲更是气她不自爱。
最终,她还是成了连世康的妾氏,因为连家给了五十两银子。
妾者,哪里来的聘礼?不过是连家买了她罢。
那恶霸,也没再出现。
那时,她眼中只有连世康,一心一意当他是爱重自己,所以才会不顾家里反对,宁愿跪祠堂也要她进门。
进了连家之后,连家人如何看不上她,她都不在乎,只要连世康对她好就够了。
开始,连世康确实待她好,为了她不止一次的忤逆婆母。
直到正妻进门,连世康待她也不错,甚至比待他的正妻更体贴。
无数次,她感谢连世康,庆幸自己争取到了幸福。
后来,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回来的时候越来越少。
而她,一直都没能有个一儿半女。
再后来,她不知为何会染了那种病,所有人都骂她下贱。
就连连世康,他知道之后也骂她。
明明,她连门都不曾出过,又如何会染上那种病?
她被丢进了荒院,没有大夫来为她医治,就连平时伺候她的下人也不见了踪影。
有一天,正妻进来,在她床前趾高气昂,看她的眼神轻蔑且怨毒。
“颜卿,你以为这种病是怎么染上的?
江南的锦缎可喜欢?
你个狐媚子贱人,真当自己有几分姿色就能一直勾着男人。
不过一个青楼里的贱人便能取代了你,你看相公现在可还会来见你?
你是不是一直奇怪,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不能有孕?
呵呵……就凭你一个妾,还想有孕?
记得进门时那杯茶吗?里面可加了绝孕的好东西。”
呵……原来如此!
哪里来的幸福?哪里来的庆幸?
从一开始,她就错了方向。
颜卿闭上眼睛,咽下所有。
重来,她又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