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损,说话没有从前那般朗润,倒是分外的沙哑,他还是强撑着,问他们:“你们是王府新人?”
“干你何事?”
“你二人可知我是谁?”
“虽不知,可见你这幅模样,定是得罪透了王爷,所以才被关在这里,因此,你只老老实实的回去罢!关你在巴兰阁已是你的荣幸!等王爷回来了,你便差不多死去罢。”
“你同他废话个什么?”
高个子说话有些多,站在另外一边的矮个子立马就叫他闭嘴了。
魏良择却从这段话里读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这是在赦王府谢昀的寝宫,其次,谢昀不在府中。
“在下想见赦王爷,可否替在下通禀一声?”
“你是听不懂吗?王爷不在府内!”
“那王爷应当是……”魏良择还想继续套话,以猜测谢昀的行踪和想法,谁料话未问完,便看见了从辛夷树下缓缓站起来的身影。
单一只左眼,看的不甚清晰,但是那抹灰白宽袍的人,此刻却显得那样扎眼,身形消瘦孱弱,虽然走的慢,但是很坚定。
看门的二人皆朝灰袍男子颔首致礼,道一声:“沈先生。”
魏良择嘴角上扬,笑的轻蔑,他将宽阔的红袖一甩,转身进了巴兰阁。
沈扶风站在屋檐下,看他红色的背影走进昏暗的屋内,逐渐隐没消失,想要走进去,却还是在门槛处停下了脚步。
进去能说些什么?
他还想同魏良择说些什么呢?
沈扶风苦笑,回忆往昔时候,自己便一直是他的仇视的目标,两人不睦已久。
可是他自以为并未做错什么,而得魏良择如此嫉恨。
屋檐下的那枚平安符还挂在那里,得风眷顾,摇晃的不缓不慢。
他忽而想起了一个人,谢昀曾跟自己说过,在淮水镇鹿溪书院遇到的事情,周淮最初又做错了什么呢?
只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
高个子侍卫问他:“沈先生,天黑了,您还不回去歇着吗?”
“给他一根蜡烛。”
沈扶风话罢转身,逐步下了阶梯,朝着院子外离去。
他尚未入后园,便在拐道处见到了楚送艳,她穿的很单薄,盘着俏丽的灵蛇发髻,站在一盏昏黄的灯下,将白皙的皮肤照的愈加红润有气色,脸颊瞧着又圆润了不少,一笑起来,唇角的小漩涡便出现,如此艳丽娇憨。
“送艳姑娘。”
虽然知道她看不见,沈扶风还是对着她轻轻拱手一拜。
楚送艳听着他低浅的声音,循着方向也沉身行个礼,清嗓开口:“沈先生见到魏良择了吗?”
“见到了,在巴兰阁。”
“听说殿下刺瞎了他的一只眼,是真的吗?”
“却是如此。”沈扶风停驻了片刻,在这个四处开阔的花坪,受了点风,又开始咳嗽起来。
“我可以去吗?”楚送艳语气稍有些颤动,却并非哀求的语气,再次说:“沈先生,孟皇后在时,我只忠于她,孟皇后仙逝后,我便只忠于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