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湖一遭都是人,寻个空档实在是很难的一件事,有的人隔了很远的距离就将玉抛进了湖里。
但是他们不想那样做。
“谢昀那里。”知蹊攀着他的手臂,站不住脚的歪了一下,她指着一棵很大的榕树,对谢昀说:“去那个发光的亭子,那儿没人。”
谢昀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忽然明白了什么,低下头来问她:“那是棵老树,你是真的醉了?”
武知蹊搓了搓眼睛又看过去,方才还见着一个亭子模样的,现在只看得到一团乌黑的阴影了,什么树不树的,已然是难以分辨。
她倒不是醉,几口酒,几缕风,只能软了她的心骨,却不能剥了她的眼睛。武知蹊坦荡的告诉他:“我有些夜盲症,夜间便瞧不大清楚东西,因此入了夜我一贯只待在一处,较为安心。”
“那这个弱点往后不能同旁人提起了。”谢昀叮嘱她,一边将她拉到身侧来,往那棵槐树上走去,“要藏着。”
武知蹊笑了笑,天真而烂漫地同谢昀说:“我有时候会想,没有谁会害我的。”
谢昀看着她,也笑,语气轻飘飘:“我以前也这样觉得。但是武知蹊,永远不要低估自己的影响力,有人欢喜你,就有人憎恨你。”
“这些都是谁教你的?”她絮絮叨叨地追问:“你又这样告诉过哪些人?”
“我忘记是谁教我的,可我只告诉过你一个人。”谢昀看着越来越近的大树,人潮也愈发的拥挤喧闹了。他将武知蹊拢在臂弯里往前走,“那现在你说,你有没有只对我一个人说的话?”
知蹊并不反感谢昀的触碰,倒是相当温顺地抓着他的衣袖被带着走,眼里头映着灯笼红晕晕的光,不假思索的就脱口而出:“那太多了,记不清。”
她晃着脑袋,眨着眼睛,看四周什么都是乌压压的一群,熙熙攘攘的,人来人往的,知蹊还是觉得特别舒心,无比畅快肆意的想笑,她捂住胸口往后抬头看他,认真的诉说:“谢昀,夜风有些冷,我的心却是暖的。”
谢昀撩了白袍宽袖给她遮风,扬了唇角却并不答复,专心护着她走到了湖边去。
这是一棵很大的榕树,树上栖着许多发光的飞虫,与常见到的萤虫不太相同,长相似豆娘,轻薄的羽翼却是会发光的,七八几只停在一处,偶的扑闪着翅膀跃起来两只,万般灵动有趣。
武知蹊发觉很稀奇,于是便挨着榕树走不动道了,她没有去捕捉,也没有欢喜的转圈圈,只是仰着头,望着一树的飞虫在叶片间栖息停驻,眼眸含光流转,整个人便这样呆滞了。
谢昀也不催促她,站在武知蹊的身后,伸了一只手臂默默替她隔开来往拥挤的人群。
武知蹊眼里容了一树萤虫,微醺状态,没了往日那股子若有若无的锋芒劲儿,很是明媚。
她看不够这一树的精灵般的小生物,眼睛累的时候,一闭眼,方想起来自己身后还站着谢昀,一转头,谢昀却直勾勾的看过来,发问:“觉得好玩是不是?认识吗?”
她摇头,“从未见过。”
谢昀大掌在她脑袋上轻轻一拍,胸有成竹道:“大齐独有的,名为点灯姑娘。”
“点灯姑娘?莫非都是雌的?”
“相传是很早之前,有位守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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