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因为蔡合?”
“这是其一,其二,你没发现沉虞越来越贪权了吗。”谢昀说的算直接,可翟二爷还是不太明白,“阿虞自小就聪明。”
……
梅宁在灵堂待了两个多时辰,在半开的棺椁站着,视线落在躺在里面的人脸上,哭的断断续续,轻唤着:“沈曳沈曳。”
“我已经了却你的心愿,将太子的阴毒解了。他往后便不会再受这份折磨。”梅宁俯身,指尖触碰到沈扶风冰凉僵硬的脸庞,“武姑娘说可以请徐缨为你还魂,你很快就能回来了沈曳。”
对着沈扶风的脸庞,哪怕他阖眼已逝不会再有所回应,梅宁还是有说不尽的话。
“世人如今都说太子因为失去双亲后性情大变,荒唐暴戾刻薄无情。我虽然不清楚,但是你沈曳对此人不离不弃,我便觉着他并不可恨。”
“临城的人都唤你沈扶风,风本该就是无形无影无拘无束。你想扶起来的是风吗?还是那些看不到的力量。”
“太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能得天下唾弃,也得你再三舍命相护?”梅宁哭的很小声,“等我们回到十里州,我替你撑伞,你帮我折梅好不好?我们还对坐在亭子里煮雪烹茶,我们一处念诗……沈曳,我近些年只学了一句诗。”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谢昀来的时候,她眼尾瞥见,却还是一动不动的伏在棺边垂泪。
将沈扶风接回来之后的事情,都是从翟府借来的老管家在操办,谢昀忙着掩人耳目的悲伤,在巴兰阁打了一天的算盘,昨日夜里被武知蹊一碗粥给迷晕,一觉醒来,竟是大正午。
安排掉宛沉虞的事情,又将翟循打发回翟府,最后才来的沈扶风灵堂。在来之前,他还去添合院看了武知蹊,侍女儿茶说她在巴兰阁守了一夜,她睡的很熟,因此谢昀只在床榻边坐了一会儿便走了。
梅宁忽而无话可说,只是谢昀出现,她对着沈扶风,眼泪便更是汹涌,不能遏止。
按理,谢昀为主子,即便是沈扶风死了,他也无需跪,所以当谢昀跪在蒲团上,对着棺椁磕头时,梅宁腿都软了。
“沈扶风如我兄长,我敬你如嫂。”谢昀起身,恭恭敬敬的对着梅宁作揖,“多谢嫂夫人再救之恩。”
再恨不得,梅宁哭红了一双眼睛,对着沈扶风哭道:“沈曳,我不恨他了,沈曳,我真的不恨他了。”
谢昀强忍泪意,仍旧是毕恭毕敬的弯着腰,拱着手,头也不抬的继续说,“他的棺椁便有劳嫂夫人带回十里州好生安葬。”
梅宁的啜泣声难以控制,袖口拭泪已经湿透,听谢昀说到安葬,她只道:“武姑娘答应我,请徐缨为沈扶风还魂。”
“她试过了,东戎距此隔山隔水,三日之内徐缨到不了临城,我们三日内也到不了东戎,即便知蹊有心,也困于距离而乏力。”谢昀的一滴泪水垂直落在地面上,刹那裹上一层灰,“归根究底,因我而起,还请嫂夫人节哀保重。”
她不语,跪在了地上,双手扒着棺椁的边缘,额头抵着厚重的木棺,哭的昏天暗地。
“此事同崇欢殿相关,我定查出个原委来!”
听到谢昀这般说,顾不得绝望的悲伤,梅宁仰起头,对他嘱咐:“此事与你无关,符原想控制的人是沈曳,想杀的人是我。有人害我们夫妻,我自有办法解决,再不想太子牵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