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烟花了,姑娘面生不是镇子上的人,还是快寻家客栈歇下吧。”
武知蹊也是这样打算的,然她刚站起来,便瞅见西边雪夜里咻——的蹿上一支信号弹。
“那边是鹿溪山啊姑娘,是不是约了人?”
“我去看看就是。”
……
自打半年前出了鹿溪书院人死光了的案件,官兵来往奔波那一阵子,将此稍稍偏僻的山野踩出了一条宽阔些的道,草黄恹恹的一路,武知蹊掐着指尖焰顺着山弯弯走过去。
雪后的夜风有些冻骨头,她时不时双手凑在嘴边呵两口气,眉头皱着,开始怀疑那支回应自己的信号弹是不是左芪。
前边的路被一丛高过半个头的绿植盖住,她伸手去拨,不料叶边锋利如刃,登时给她手掌划开一道血口。
伤口处麻的有些发痒,武知蹊并未察觉什么不妥,将腰间的匕首拔了出来,出鞘这样一瞬明晃晃的白色光芒大盛,眼睛被刺的难受,她偏了偏头,缓了会儿才看过去,那刀又如往常明亮洁净。
“别在身上大半年了,也没用过几次。”她挥手砍过去,眼前倒下一片锋利的野草,还有一大块的空地。
武知蹊有夜盲,看不清楚就不敢轻举妄动,一路走过来这条道,凭空出现似刀般的绿叶丛本就是奇怪,那面前这个很是勉强的圆形空地,更是有人为处理过的痕迹,雪都被扫在了外围,野草枯黄的也都倒在外头,圆形区域土壤的一部分干干净净。
“左芪。”
她小声的叫了一句,本不觉得会有什么鬼来回应,可偏的那圆地中央响起来个呜咽的声儿,回她:“三师姐……”
知蹊纵然背后一凉,仍然是不为所动,她将刀捅进鞘里再猛地拔出来,借着那道扎眼的光芒总算看清楚了那地中央躺着一个人,眼尾也瞥到朝自己突然撞过来的几个影子。
她躲闪掉撞击,也毫不意外的踩进了那片土壤里,脚下的触感松软的出其意料,甚至有些粘稠,她也顾不得踩得是什么东西,只警惕的往四周扫视一圈,除了风吹的几波草动,看不到其他的。
“左芪。”武知蹊把左芪拉起来,借着微茫的指尖焰,惊见他脸颊深深的凹陷下去,整张脸起伏不平的多处凹陷,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里面吃掉了肉,只留下了一张皮附在骨上,虽未见流血,这幅样子也仍让知蹊胃里一阵翻滚。
“灵蛊,我中了灵蛊……”
“你别说话,省点力气,我们这就走!”
架起他的身躯,轻飘的让武知蹊手发软,扶着的臂膀处,似有虫子在左芪的血肉里无阻穿行,隔着一张松弛的皮肤在知蹊的手心里划过去,她用了些力气站的更稳当了些,心里的焦躁愈盛。
去路本来不明显,周遭却蓦然出现点点灯火,这些突然被点燃的一百只灯笼被一百个人提在手上,齐齐往前迈了一步,那原本遮天蔽日的绿植却诡异自动折断,一声声的脆响在夜色里突兀,惊的眠虫异动,匍匐在深深的枯草堆里叫的凄凉。
她看见了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