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嗣宗亲,念其身患顽疾酒瘾难戒,故废其称号贬为庶人,迁籍入汴横郡,参白郦军为兵,望其修身磨砺性情,不得圣召,此生不得迈入临城。
大齐三十八年,十一月十五,贵妃宛氏被脉有孕,圣上大喜,应百官之贺,册封其为“凰后”。帝有双后,举国震哗,圣上欲废戚皇后之言论已是铺天盖地,此举不示而昭。
大齐三十八年,十一月廿十,南境传来噩耗,费国借皇子死于叻城从而发难,举兵攻入城防,致百姓伤亡惨重。朝中却对此战主将人选举棋不定。
大齐三十八年,十一月三十,赢王突然谋反,连通临城护安军将宫中换防调离,人马直逼悬明殿,皇后里应外合,控制了后宫所有妃嫔皇嗣。朝督司人马随后将其全部围困,护安军突然全部反水,赢王才大梦初醒,知是计谋。赢王被俘,皇后戚氏效先后孟氏,临死寄语求保赢王,坠楼而亡。同日,谢翊亲眼见母身死,绝望自刎于悬明殿外,享年二十又三。
……
武知蹊醒过来的时候,距离央王惨死,已过去了十二日。
封府的人来催了好几次,偌大的王府,一下就空了。
傍晚她睁开眼,缓和了好一会儿才朝四周打量,见到是巴兰阁的布局,心里顿时安和不少,旁边是梅休言在守着,撑着下巴在窗前熬药,偶尔听到她默背行针口诀的声音。
武知蹊还是有些用不上劲儿,她侧着身子喊阿言。
梅小娘子突地转过身来,惊喜的将蒲扇往脸上一遮,狂喜道:“武姐姐你真的醒啦!”
蹲另外一边点炉子的儿茶也激动着,站起来原地踱着步子,“神佛庇佑真是神佛庇佑!我这就去禀告殿下!”
“谢昀。”武知蹊念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禁不住的鼻酸,她对梅休言道:“我在梦里一直醒不过来。谢谢你啊梅小娘子,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跟我客气什么呢夜叉武姑娘?”梅休言瘪瘪嘴,“原先知道姑姑南下替崇欢殿的疗伤,我晚了几日偷偷随行了,还在十里州的时候遇到了陆哥哥,他说来寻你去东戎过年,我便想一起来,谁能料到刚到淮水镇,唐令使便传话要他来救你!我们便一起来了。”
“左芪呢?他好不好?”
“多亏了燕公子帮忙,左芪是被他救走的,早早的喊了灵医治疗,虽说蛊毒未去,但我已行针镇压,到时候回了东戎便不怕了,你阿姐那么厉害,找个天底下一顶一的灵蛊仙师给他除掉!”
“阿御呢?”
“陆哥哥说临城的冤魂太多,他时常出去布阵渡魂。天天都会问我你的状况,隔几日便来探望一次,一次小半截香的功夫。”梅休言觉得有必要跟武知蹊好好说一说,“他似在避嫌。武姐姐,他们都说谢昀欢喜你欢喜的不得了,为了你还把央王给杀了,现在又被废……这些日子他每日夜里来看你,白天都见不到人的。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有些可怕,你怎么会……可陆哥哥说天下情爱都是如此。”
“阿言……”
“还有,我极不喜欢谢昀的那个兄弟,生的白面粗眉,一脸蛮横的那个男子。”梅休言撇起嘴来,“他说话嗓门极大,永远都像是在吵架似的,且总瞪我,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总瞪我。他还说姓梅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不懂,武姐姐,他凭什么这样说?”
“翟二爷吗?”
“我听府里的人都这样喊他。”
“阿言。”
“嗯?”
“是不是谢昀来了?”
梅休言不解,一抬头,果真见到那个石屏旁边站了个人影,还真是谢昀,她看武知蹊是背对这那边的,于是问:“没错,你怎么知道?”
武知蹊展颜欢笑,“我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