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左芪说:“丹元是我们仙师的命。”
“知蹊。”陆怀御从那头走过来。
武知蹊向他举起手,“阿御你看,我真的一点都没有办法聚灵,是不是我没有丹元了?”
梅休言光顾着低头掉眼泪,武知蹊大概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心下顿如死灰,生不出一丝气力,徐徐跪坐在甲板上,握着她的手,“阿言别哭。”
“到了吞鬼山就有办法了,你也别担心,会好的。”陆怀御绕过来,“好不容易服了水路,知蹊你现只管好好休息。”
武知蹊只问:“现到了哪里?还有多久到东戎?”
车夫的儿子头也不抬的就答:“还有八日的水路到太山县,你们就要走陆路了,有伤患不能骑马,驾马车的话得走大道,估计再有十五六日,才能到东戎草原。不过你们继续行水路的话,十四天就可以到遥关城,从那儿去,离东戎就很近了,两三日就成。”
梅休言还在哭,眼睛红肿着对武知蹊假笑,“不然我就不去东戎了吧,我没保住你丹元我没脸见吞鬼山师门姐妹,”
“我知道阿言尽力了。”武知蹊一边安慰她,也是一边安慰自己,情绪却不是这般好控制的,丹元没有了,这十几年来的努力,全部化为泡影,她抬手遮住双眼,哭的无声无息。
梅小娘子去抱她,哭的压不住声音,连连道:“是我没本事,武姐姐对不起,阿言是蠢货,阿言真是个蠢货!”
武知蹊紧抿着嘴唇,不敢再说一个字,怕一张口,就跟梅休言一样哭的崩溃。眼泪从指缝里溢出来,武知蹊脑袋懵懵的,一直回响着一句话,阿姐当年说:想活着吗?那就问仙筏。
陆怀御和左芪虽在旁,却不知要如何安慰。
左芪只小声对他说:“这不等同是丢了命吗。”
“别说了。”陆怀御侧过脸去,“她受伤太重,体内又无丹元支撑,身子太虚弱,怕是受不住这种打击。”
“夷胡水斋!”左芪咬牙切齿,将一叠叶子牌揉成团,狠狠的攥在手里,然而稍一用力,后背在啃咬的蛊虫似乎更多了。
这大约是武知蹊头一回哭晕过去,一头撞在了梅休言身上,把她吓的哭声顿止,抱了她的胳膊就喊:“武姐姐武姐姐?”
那边船夫突地跟着喊起来:“不好了不好了!”
陆怀御奔过去一瞧,只见了数十只披铁的船朝这边疾速驶来,船夫掌舵也来不及躲,硬生生的被困在一个包围里。
乌泱泱的黑衣刺客拔了刀就冲过来,不由分说,抓着人就砍,陆怀御把船夫拖进船舱里关上了木门,抽剑同对方厮杀。
左芪立即跑到另外一头,将舱门关拢,刚好砍进来一把大刀,他躲的凶险,抬手便给了一印出去,叫那人顿时晕倒在地。
梅休言把武知蹊往里挪了挪,拿了一个好大的草帽把她的脸给遮住,又用了蓑衣把她挡起来,才冲过去帮左芪,一针针的飞的极快,还专挑穴位扎,虽一下子扎不死人,却也能分散大注意。
她边扬针边哭喊:“左哥哥,怎么办?我这针只能救人不能杀人,我扎他们魂魄行不行?”
左芪这会儿子怒意正浓,对付这些人也不算多吃力,一拳拳结结实实的揍过去,打一个问一个:“说!要杀谁!说!是谁的走狗!”
“小爷送你们下黄泉。”
他顿手结印,周身漾开一层层金色的光环,直接将周遭的人生魂控出体外,再一发劲儿,统统震碎,肉体跌进水里,好不壮观。
那边的陆怀御忽而高声呼唤:“左芪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