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覃照歉疚的叹了口气,为自己解释道:“我们从行宫逃出来不是因为怕,只是不想一辈子困死在那里,与其成个挂名王爷,倒不如占山成匪,自由。”
“你们这样,自然很好,我很羡慕,真的。”知蹊会心一笑,“何其美满。”
“武姑娘。”覃照向前走了两步,“请不要看轻了我嬢嬢,从前在宫里她几度寻死……若是在行宫一辈子住下去……人总该为了还未来到的长久日子做打算,她现在过特别知足欢愉,当儿子的,我也不能再要求什么。”
“你说的很对,我并没有看轻关夫人,你不要思虑太多。”
覃照笑的纯粹,“我哥应当不会怪我,我哥他很好。”
“是。”
“我倒也想接他来荔枝寨,不过他肯定不会来的。”覃照喃喃,“我哥从小就心存大志,你不知道孟后对他有多严格。这下他被贬为庶人,又去南地打仗,前途未卜,我挺惦记的。”
“我也是。”
覃照叹气,“不过这辈子想必是不见了。”
“为何?”
他笑,回头来说:“各有各的路,希望你下回见了他,千万不要提起我来。”
“我也许不大忍得住。”
“不过即便你说了,他也不会来寻我的。”
“嗯。”武知蹊也这样认为,覃照在这里有一个美满的家,谢昀就算知道了,依着他的性格,是不会来打扰的。
“姐姐!姐姐!你的东西落啦!”
荔枝儿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嗓门大,隔着好长一段路都可以听到。
两个人停住脚,看她奔了过来,武知蹊见她手里竟攥着入阴万丈柳的木棍!惊诧万分,“你几时候拿走的?”
不是落下的!这么重要的东西!她怎么可能落下!
荔枝儿吐了吐舌头,“就方才在屋子里,我见到姐姐换下来的衣裳里有,瞧着很光滑,吃饭的时候就插在坡上玩儿了,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芽。”
覃照板着脸,“关猛,你这样不对。”
“所以我还回来了。”
她双手举过头顶,把棍子递给武知蹊。
木棍顶端果真发了芽,一片青翠的嫩芽儿往南方指。
“今年过年,不能在吞鬼山了。”
荔枝儿问:“为何?”
知蹊摸了摸她的头,“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关于入阴万丈柳突然发芽,武知蹊觉得很意外,当日夜里,她便毫不意外的又梦到了指儿老仙翁,这次的梦太短了。
她问仙翁:“又是南,究竟何处?”
仙翁答复:“八月杏花,故地重游。”
知蹊从梦里楞到了梦外,竟又是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