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谢时青怀疑是自己的错觉,然而再看过去时,苏冉脸上依旧是不加掩饰的……兴奋。
是货真价实的兴奋。
谢时青:“……”
谢时青不理解,为什么苏冉会对这段剧情印象最深刻。
“你演吧。”苏冉不知道是谢时青还是花容歧说的这一句话,不过是谁说的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她要开始演戏了。
苏冉掌心撑在地面,略一用力便站了起来,拍拍裙摆上粘的草屑,摩拳擦掌。
花容歧:“……”
我现在自戳双目,捂住耳朵,还来得及吗。
谢时青:“……”
这是要上演……活、春、宫了?
“来——!”苏冉忽然对谢时青伸手。
花容歧:“……???”
你不是要演我是怎么勾、引牧正平的吗?你对谢时青伸手干什么?!
花容歧大惊失色,惊疑不定的看着苏冉和谢时青。
一副只要他们在他面前做了什么伤风败俗的事,他就当场撞树一样。
“你朝他伸手干什么?!”花容歧上半身前倾,拦在苏冉和谢时青之间。
苏冉眨了下眼,无辜道:“我和她一起表演呀。”
“这场戏是两个人的戏,我一个人怎么演?我对着树演吗?”
花容歧:“……”
谢时青:“……”
“那你要演也是跟我演啊?还有人比我更清楚这段戏应该怎么演吗?!”花容歧丝毫不退让。
苏冉摇了摇头,坚定道:“不行。”
花容歧语气崩溃:“为什么不行?”
“你是当事人,你还没见过自己这幅戏呈现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子的,现在我和谢时青演给你看。”苏冉说的有理有据,连谢时青都在旁边略微点头。
花容歧:“……”
我真是谢谢你啊,但是我不需要。
我不想看见这场戏呈现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子的,你不用和谢时青演!!!
谢时青:“……”
挺好的,就是不知道苏冉想让他演谁。
是牧正平,还是花容歧当初扮演的花娘。
苏冉毫不客气地拍开花容歧挡在自己面前的手,然后对谢时青说道:“来,我和你说剧本。”
花容歧:“……”
结束吧,这场闹剧赶紧结束吧。
谢时青:“……”
事情变得戏剧起来。
谢时青站起身,对着苏冉扬起下巴,示意她开始说剧本。
苏冉点了点头,一脸正色,从她的表情丝毫看不出她等会儿要说什么话,做什么事。
“牧正平推开门,进入花娘的房间,里头的女人穿着红色的半透明纱裙,身姿曼妙,视线往下移,在那微凸的小腹上定住:‘花娘,我必不负你!’”
花容歧:“……”
花容歧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脸,却又忍不住分开指缝,目光从那细小的缝隙中往外偷看。
谢时青:“……”
上来就这么香艳的吗?
而苏冉还在继续,她今天是打定主意要演完这场戏了。
“花娘双眼含泪:‘这该如何像王妃交代?’牧正平伸手摸向女子上半身的凸起,揉了一把:‘我与那悍妇不过是家族联姻,私下并无感情,待你进门,我便休了她!’”
苏冉说的绘声绘色,并加以表情和动作辅助。
花容歧:“……”
此时此刻,花容歧忽然就明白牧佩兰当初为什么那么果断地给他灌下毒药,原来不仅是放不下心他在苏冉身边,更是为了报这个仇。
花容歧虽然不知道苏冉心声能被她家里人听到,但从当初事情败露后,他被抓到苏王府来看,就能猜出些许。
恐怕穆佩兰是知道内幕的,那能做出当初这个举动也不奇怪了。
毕竟他现在自己看这场戏,都觉得花娘这个人实在是可恶。
原来苏冉说的,要让他看见这场戏呈现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子,是这个意思。
但他还是不想看啊!!!
这种东西有什么好看的!这种东西有什么好演的!!!
“哦,这里有一个前情提要。”苏冉怕谢时青理解不了,还贴心地加了一个旁白解释,“那个牧正平在外用的是我爹的名义。”
谢时青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此人也是大胆。”
苏冉赞同道:“富贵险中求嘛,我看花容歧也挺大胆的。”
谢时青嗓音低沉:“确实。”
花容歧:“……”
你们这样郎情妾意,你来我往,考虑过他的感受吗?!
“那我继续说剧本了。”苏冉说。
她还等着和谢时青一起演戏呢。
“花娘听到他的话,眼尾红艳,如受惊的小兔般娇弱,楚楚可怜的模样惹得人只想蹂躏,她道:‘平郎!切莫因为我让你和姐姐之间生了嫌隙!你这样……我,我肚子里的孩子也不会答应的!’”
花容歧:“……”
他还说过这么娇柔造作的话呢。
谢时青:“……”
花容歧为了任务还挺拼的。
就是苏冉对这段的描述……有点过于详细和熟稔了。
谢时青怀疑苏冉是按照原着中的描写,逐字逐句背下来了。
谁家好人没事背这个啊?!
苏冉此时已经沉浸在自己的剧本中:“‘花娘你莫怕!’牧正平铁了心要美人面前装英雄,‘那毒妇不足为惧,只要我一个眼神,她便抖如糠筛!’”
花容歧:“……”
苏冉到底对这段剧情有多熟悉。
合着他在苏冉眼里原来一直都是这样的。
谢时青:“……”
这牧正平也挺会演戏的,和花容歧不遑多让。
“哦,对了。”苏冉又充当起了旁白的解释作用,“叫平郎是因为牧正平和花容歧说,这个名字是他鲜为人知的小字。”
“当然了,在原着中,花容歧是知道牧正平的真实身份的,只不过他为了任务……嗯,乐意陪他演戏。”
花容歧:“……”
受尽组织压迫,早知道不接这个任务了。
谢时青:“……”
挺好的,两个人都演戏。
“花娘脸上浮现红晕,娇羞一笑:‘那相公,可愿为我赎身?’牧正平听到这话,自是嘿嘿一笑,拍胸脯道:‘为夫这次过来便是特地来赎你的。’”
花容歧:“……”
花容歧备受煎熬,已经不想在这个地方上多呆了。
哪怕只多一秒,他也不能再忍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