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被李楮墨捏住下巴,又羞又气,刚想反手翻转李楮墨的手腕,却听见李楮墨再次出声说道:
“周围百姓可不少,都是来听书的,你今天做了大动作,没一会就一传十,十传百了。”
“到时候不等你找太守,恶人已经把你逮回去了。”
“该死!”
寒儿心头懊恼——
“怪不得这个少年要带她乔装出来。”
“上了套了!”
“我没有耐心。”
李楮墨一边捏着寒儿下巴一边再次凑近自己的脸,看着越来越近的寒儿的桃花眼,李楮墨心头动了一下,道:
“小寒儿,生命可贵,我只想活着。”
“我前日与你做的交易,现在似乎——你并没有什么诚意。”
“你姑姑是谁,告诉我。”
寒儿看着李楮墨眼底,少年的眼睛冷静的可怕,眼神古井无波,突然间她似乎感觉到了压力——来自眼前这个病恹恹的少年。
寒儿倔强的对视,不肯松口。
僵持。
茶楼的二楼,一位黑衣少年眼神严肃,越过桌子去捏着另外一个少年的下巴。
另外一个身上穿着淡绿色素袍的少年桃花眼眶里已经通红,活活像一只白白的毛茸茸的红眼兔子,一副柔弱的任君采劼的模样。
“亦或者——”
李楮墨欣赏的从上到下一寸一寸扫视着寒儿的脸蛋,道:“今日我不去了,那国安书院高贵得很,如果没有请帖,你连门都进不去,何况是,见太守。”
“见不了太守,你就别回去了,回不去,你就看着我死,你自生自灭。”
李楮墨咂咂嘴,遗憾道:“我活着定然让你吃喝不愁,三餐有肉。”
“我死了嘛,那就不知道了,你露宿街头,亦或者被抓去山上喂狼崽——”
“不过,你不用担心,江州府民风淳朴,定然不会让你饿死街头,顶多是有上顿没下顿。”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被你的仇家找到,继续完成你们没完成的——豪门恩怨。”
李楮墨身上散发着一点淡淡的药草味道,他看着寒儿,不再说话。
寒儿被捏着脸,迎着李楮探寻的目光说道:“我能相信你吗?”
“我如何信你。”
“我们才认识几天?”
“就因为你曾经——救了我?”
李楮墨哑口无言。
寒儿挣开李楮墨的大手,反手捏住李楮墨的脸。
李楮墨猝不及防,就这样以诡异的姿势被寒儿捏着自己的脸,以牙还牙。
李楮墨下意识的把手撑在桌子上,防止自己狼狈的趴在桌上。
寒儿的一双桃花眼盯着李楮墨,反客为主,道:
“楚小黑,首先,我对你无意间救我一次,表示感谢。”
“其次,我承认你真的,很聪明。”
寒儿捏着李楮墨的脸,感受着少年些许没有长出来的胡渣。
李楮墨看着寒儿的桃花眼,一时之间有一些没有反应过来,只是鼻尖散发着寒儿掌心淡淡的山茶花香味。
寒儿接着说道:
“楚小黑,规矩不变,你助我,见太守,我给你救命的消息。”
“但是你不要太急。”
“我说到的,定然会做到。”
“你说的,我连标点符号都不信。”
“今天晚上,见完太守以后,明日午时,仍然再此地,我给你,你想要的。”
“不要再威胁我。”
“我会生气的。”
说完,李楮墨被一股力气推回到坐位。
李楮墨愣愣的看向说的正起劲的王瞎子。
“说那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直教那——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
“咱们说回那牡丹亭——”
台上七七八八说了什么,李楮墨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李楮墨意识混沌,他转头看向寒儿。
缓冲了一会,李楮墨捏着衣角无端指着寒儿高挑的鼻子怒骂:
“你怎么捏我脸呢!”
男孩子的脸是随便捏的吗!
李楮墨很气愤。
“……”
另一边。
从几天前开始,风华酒楼就开始布置一个重要的活动——国安学院的端午宴会。
“你,去把花搬过去!”
“焚香焚香,别忘了把焚香炉放案上。”
“桌子摆正,小三你别摆桌子了,你眼神不好使,你快去后厨看看。”
风华酒楼内,一个男人忙碌的指挥着:
“今天的场子很重要,千万不要出纰漏。”
“谁要是怠慢了客人,丢了我风华酒楼的面子,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更忙碌的众人立即整齐的齐声回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