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赫关了门、锁了窗,本以为晚上看林锡挨骂的幸灾乐祸能让他睡个好觉,没想到翻来覆去快一个小时也睡不着。
他爬起来给自己倒杯水,又刷了会微博,就着TS粉黑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的聊天(粉丝聊天,黑子骂街)、以及漫天乱飞的TS内部牛头人段子,津津有味地喝了两杯白水。
粉丝们太有才,段子写得一个比一个六。苏明赫越看越精神,怕今天晚上彻底睡不着,只好关了手机,准备回去继续躺尸,余光突然瞄到阳台上有灯光,貌似是从隔壁窗户漏出来的。
苏明赫开了锁,把门拉开条缝,往外探了半个脑袋,确认了林锡房间确实没关灯。
这小子干嘛呢?一点半了还不睡觉,来打工的第二天就想迟到?
太没有打工人精神了!
苏明赫犹豫一下,开门出去。
就看一眼,就一眼——万一那货在干什么违法犯罪的勾当呢?我这是一名有责任心的新时代社会主义五好青年应该做的。
苏明赫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坦坦荡荡地溜达到林锡门边,歪头往里看——这不是偷看,是光明正大的“看”。
此时此刻,一位防范别人夜袭的正直公民自己正在干着夜袭的勾当,却没有丁点儿愧疚。
丝毫不记得上床前他特地锁了阳台门是为什么。
老双标人了。
林锡屋里只开了阳台门边的一盏落地灯和床头的小灯,他本人果然还没睡,正以半分钟换一个姿势的频率做匀速运动。苏明赫探头的时候正赶上林锡翻身,于是两人四只眼睛对了个正着。
这就尴尬了。
“……我在做梦吧?”林锡眨眨眼睛,难以置信道,“难道我是在梦里梦到我睡不着觉?”
苏明赫很想告诉他:是的,孩子,你在做梦。
林锡猛掐自己大腿,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梦,对着玻璃门笑弯了眼睛,“哟,队长怎么来啦?这房间连着阳台就是方便哈?晚上互相串个门,队友都发现不了。”
苏明赫:“……”
现在怎么办?
是转头就走,然后明天早上跟林锡说,他自己做梦梦到有人深夜扒窗户?
还是直接进去,以队长的身份教训他,现在不睡觉很可能影响明天训练?
两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即逝,苏明赫这次一秒钟都没犹豫,按下把手直接推开玻璃门,在心里“嚯”了一声:好小子,窗帘不拉,门也不锁,这是欢迎贼大驾光临呐?
做贼的苏队长并不心虚,堂而皇之地大步进门,“大半夜的不睡觉,开个灯干嘛呢?打扰别人休息,你不会内疚吗?”
看他抬头挺胸、比学生会查寝还正直的德行,如果不是他身上穿着睡衣,如果不是他走的是阳台门,林锡都快被忽悠得信了……
林某人还是头一次见识居然有人搞夜袭还能义正言辞地把锅全推到受害者头上,一句调侃当即被噎了回去,跟苏明赫大眼瞪小眼半分钟,才恍惚地开口:“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苏明赫:“……滚,你每天早上照镜子就能见到一个。”
见人要走,林锡抱着枕头,伸手抓住苏明赫睡裤的……裤腰,抬头对他笑得无辜,“来了就别走。队长,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怕黑。”
裤腰被人抓住,这一迈开步子,岂不是裤子直接被扒下来?
苏明赫站在原地,眼皮跳了跳,反省一下从今天中午开始他就频频想犯杀戒的不淡定,尽量淡定地问:“所以呢?”
“所以来一起睡吧?”林锡另一只手拍了拍多余的枕头,笑嘻嘻地说,抓着人裤腰的手指动了动,连内裤的裤腰一起勾住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苏明赫扫了一眼周围,宿舍是统一装修的,除了头顶的日光灯,落地灯床头灯这些装饰品的开关都在床头,只为了满足齐月半“少走两步”的要求。
他飞快出手,两根手指同时按上两个开关。
只要关了灯,裤子被扒下来怎么着?几步回去的事,又没人能看到。
苏明赫不信姓林的能一大早拎着他的睡裤到处走,说这是“今天凌晨从队长身上扯下来的”。
“别关灯!”
“啪——”
林锡的声音和开关声同步了。
房间陷入黑暗,只有窗外投进来的路灯灯光在地板上留下几道影子,林锡在灯灭的时候就不出声了。
“怎么?你真怕黑啊?”苏明赫有点儿幸灾乐祸,但很快察觉到不对,“喂,这也不是全黑吧?窗外还有光呢……”
林锡没回答,但呼吸声有些重。
苏明赫即便怀疑他在装相,但他更怕人什么出事,立马打开灯,快步走回床边,弯腰打量林锡有些发白的脸色,“喂,你没事吧?出人命之前说一声,我给你安排墓地。”
心是关心的心,可说出来的话听着可不像正经人话。
“跟你合葬吗?”林锡缓过来,也不介意他的说话方式,笑道,“那我愿意,快安排,搞快点儿!”
“做梦。”苏明赫也笑,“让你跟齐胖睡一个墓我看就不错。”
“哦,那算了。”林锡瞬间失去兴致,“跟小月月睡一个墓,我可能会被挤成肉饼。”
林某人刚才还吓得脸色苍白,这会儿聊骚倒是毫无压力,看得苏明赫牙根痒痒,更怀疑他大学读的是北影。
“人命出不了,要死也是死在牡丹花床上。”林锡说着,还贱兮兮地扫了眼苏明赫的屁股,“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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