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最末等的存在,难不成她还会因为他去得罪王女不成?
思及此,灼华似耍小性子般,挣扎抽手,抗拒叶蓁给他上药。
察觉到面前人的抗拒,叶蓁并未松手,反而腾出一只手隔着狐裘轻轻拍打,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
一直到灼华平静下来后,迅速给伤口撒上伤药,用干净帕子包扎好。然后扶着对方起身,坐在铃铛搬来的木凳上。
灼华紧挨着叶蓁,隔空闻着她身上传来的淡淡药香,慌乱的心莫名安定下来。
侍在一旁目睹这一切的铃铛,剜了一眼灼华这个祸水,开始独自生闷气。
狐裘是主子的,凳子也是给主子搬的,怎么就让他全占了去?相爷只顾着对他好,倒是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体了。
等叶蓁安置好灼华,额头鼻尖上已布满一层密密麻麻的小汗珠。直起的身子,略有些站不住的发晃。
铃铛连忙伸手扶住叶蓁,神情担忧:“相爷,您身子还撑得住吗?”
叶蓁微微摆手,拒绝了铃铛的搀扶。这一举动气的铃铛,当下又剜了一眼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灼华。
“五王女倒是硬气,就是不知到陛下面前,您还能不能如现在这般硬气。”
淡漠的语气,无波无澜的神色,就这般直直与五王女对视。
五王女只觉的此刻叶蓁有些瘆人。无意中的神色浮上了几分惶恐,语气不善:“本王女看你是不想活了!你若告了母皇,三王姐绝对不会轻饶了你!”
“噢?是吗?五王女怕是忘了,三王女前些日子的惨状,是拜谁所赐。”
“你,你,你……”
一连三个你字,愣是不见五王女再吐出其他字眼。
黑黝黝的眼眸,神色平淡如水毫无波澜,四目相对视空一切,从中找不见五王女的分毫身影。
“今日臣奉灼华公子为相府贵客。日后不论何人,凡动他伤他者,皆为相府宿敌。
王女可要试试?”
另一边,被这番话拉回思绪的灼华,瞳孔微缩,满目的不可思议。
她莫不是疯了?怎能这般言语!
待灼华回神,已正襟端坐在叶蓁的马车内。
檀木车壁,车顶四方嵌着枣大的夜明珠,中央镶嵌的夜明珠为婴儿拳头大小。
内铺狐绒毯,中摆一方小桌案。案上摆着一套茶具,放着三两册孤本。马车内坐着三人,空间还尚有余处。
灼华偏头视线落在旁侧闭目养神的人身上,内心五味杂陈。
淡青色衣衫上以银丝绣着粼粼翠竹。衣领、袖口处缀着精致繁复的祥云。腰间垂着一方触手生温的白玉流云佩。
虽然面色苍白,但眉宇间自有一番清雅贵华的气质。
那双无波无澜漠视一空的眼眸,仿佛洞悉世间一切,万事万物皆不能让她为之动容。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叶蓁,灼华总觉自己心里似被什么堵住一般,压抑的有些喘不上来气。
叶蓁,他不是第一次见,但给人这般感觉的她,他却是第一次见。
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时间还不到,他们却相遇了;不知道明明未曾谋面,怎么她便伸手援助于自己。
灼华迷惑,他有些不知该如何自处。
如泉流一般清冽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暗哑,灼华看着叶蓁语气带上几分深思后的试探:“相爷,我们以前认识?又或者在哪儿见过?”
话落,灼华看向叶蓁的眼神略显忐忑不安,红唇紧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