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阿蓁的声音真好听。
灼华心里暗暗想着。而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回道:“铃铛怕相爷醒来肚子饿,在小厨房熬粥。银铃正在煎药。草民见相爷没人照顾……还请相爷恕罪,莫怪草民贸然行事。”
灼华亮晶晶的眼神,看着叶蓁,干净的那样美好,让人不忍责怪。
闻言心下了然:“不会。只是灼华公子乃叶府贵客,这般劳作倒是叶府招待不周了。”
叶蓁伸手取下了额头上的汗巾,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神色淡淡。
“没有没有。”灼华站在一旁,笑的傻里傻气。
洗去了脸上的戏妆,精致的五官,明眸皓齿,及腰长发用白玉鎏金发冠束起,耳后留下的两缕发丝垂落胸膛前,一身干净利落的白袍,褪去了昨日的艳丽,今日的灼华尤为出尘脱俗。
被叶蓁盯着有些不知所措的灼华,垂在两侧的手紧张的揪着一方衣角。
也不知道叶蓁喜欢他这样的装扮吗?两世为人,他还是第一次这样穿。
灼华忐忑的想着。
“大人,来跟我一起念……”
“灼华今日风姿绰约,煞是俊美。”
叶蓁不知道为什么轮回让她重复它的话,但总归是无害的。
灼华湿漉漉如同幼兽一般清澈干净的眼眸,欣喜之色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
叶蓁见灼华一直站着,示意他坐。
摆放在距床榻两步外的木椅,灼华刚坐下。铃铛便风风火火的推门而入。一阵凉风带过灼华皱眉,看向铃铛的目光带上了几分谴责。
屋外对比屋内,虽是三伏天,但因为叶蓁身子大病未愈羸弱受不得凉,所以寝内是比外面还要热上一倍。
“宰相您不知道,奴婢在小厨房给您熬粥。来送菜的厨娘张婶说,外面到处是传您被猪油蒙了心,看上一个被人糟践过的戏子。
这也就算了!
他们还说,还说灼华公子他是一点朱唇万人尝,一双玉臂万人枕。狐媚诱惑您,爬了您的床,所以您才护公子。”
铃铛眼眶通红的说着,说到最后,眼泪“啪嗒”落了下来,委屈的哭着。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这么说您。还各种脏水往灼华公子身上倒,说那样难听的话。”
铃铛说的话如同一把利刃,划开了他的胸膛,狠狠戳进那颗早已千疮百孔,血淋淋的心。
那些被人殴打、辱骂、强迫未遂的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脸上血色渐失,目光呆滞,嘴里喃喃着:“不是这样,我没有,我不是……”
突然反应过来的灼华,步伐凌乱到将自己绊倒也不顾,手脚慌乱并用的走爬到叶蓁的床榻边:“阿蓁你信我好不好,你信我。”
紧紧抓住叶蓁的手,好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呆滞的目光露出一丝期翼的看向叶蓁,可又怕看到叶蓁厌恶的神色。
高仰的头颅又低低垂下,抓住的手,虽不舍,但还是松开来。
他怕叶蓁嫌他脏,与其被挥开手,还不如自己松开保留最后一丝尊严……眼底那丝期翼也顷刻破灭。眸光黯淡无色,视空一切。
叶蓁不解蹙眉,反手扣住了灼华松开的手,刚要开口,却被灼华神色惶恐的挥开,垂头起身一连后退两三步,撞上一旁的摆饰。瓷瓶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哭腔带着慌乱,灼华扭头跑出了寝室,朝着府外去。
为什么要这样?他已经不奢想那么多了,为什么连做朋友的权利都要剥夺?为什么他要那么肮脏?
为什么!
沉闷的滚雷声炸响在耳际,神情恍惚的灼华缓缓抬头,乌云使得天色都变的黯淡。一道雷蛇划破天空,半边天际都被照亮。
又一声闷雷,豆大的雨滴落下,砸在灼华的额头,雨越下越大,越下越急。
雨中呆滞行走,身边是街上匆匆躲雨的行人。有些在房檐下躲雨的行人在认出他后,与身旁的人议论纷纷的同时手对着他也在不断指指点点。口中的污言秽语,让他心态更加崩溃。
“呸,你瞧他那狐媚样子还敢肖想宰相,真不要脸。”
“就是就是,宰相大人是何等尊贵,他也配?”
“也不知道多少人睡过了,还一副清高模样。”
“别说了别说了,真是晦气,怎么碰上他了?快走快走…”
“真是不知羞,哪里还有男儿家的清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