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你究竟是谁

    “竟不知我这侄女竟出落得愈发讨人喜欢了，今日能够博得皇上一笑，也算是她的福气。”

    灵皇贵妃笑着对皇上道，两人对着虞宛矜好一阵夸赞，惹得在场的其他小姐神色各异。

    她脸上满是喜意，提起这个小侄女可是爱的不得了。

    先前是有几分骄纵，但眼下已然是虞家有女初长成。

    “能够得到皇上和贵妃的抬爱，宛矜不胜荣幸。”

    虞宛矜起身道谢，对着灵皇贵妃和皇上福了福身，被如此夸耀，却也没有半分飘飘然，反而微微颔首，面带笑意，粉面桃腮地让人不由得喜爱。

    她礼数如此周全，和先前那个骄纵的姑娘无论如何也联系不起来。

    “不愧是皇贵妃的侄女，一家人都生的这么优越，可真是让我等看了深深觉得艳羡。”

    更有甚者有心讨好灵皇贵妃，连同虞宛矜也一起顺口表扬。

    今日前来赴宴的可不仅仅是皇亲国戚，还有许多豪门贵宅之人。

    她从前是任性了些，再加上徐氏的添油加醋，是不由得让人联想到她的过往，即便众人知晓她生的美艳，却也没几个贵公子敢真的倾心于她。

    但今时不同往日，今日的虞宛矜俨然生成了大家闺秀，让人见了便心生欢喜，想要让男子拜倒在石榴裙下，更是小事一桩。

    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当之无愧。

    而虞宛矜这般可望而不可即的姿态，落在旁人眼里如同一朵开的正好的花，众人目睹了她盛放的同时，也瞧见了她尽展锋芒。

    她的言谈举止，更像是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而非假装，狠狠地打了虞娅惜想要造谣她大字不识的脸。

    “果然这庶出照比嫡出是差了远了，即使从前有多般传闻说虞家大小姐脾气不好，性子骄纵，今日所见却是让这传闻不攻自破了。”

    有不明真相的人悄声议论道，为了避免被旁人听去不好，还特意把声音放小。

    虞娅惜本就因为虞宛矜出彩很不爽，熟料侧耳一听其他人的议论，顿时怒目圆睁，气急败坏地跺着脚，恨不得当场挖个洞离开这，没想到他们竟是这么评价自己的。

    她脸上原本装得好看的喜悦表情只肉眼可见地垮了下来，打扮的光鲜亮丽的外表结合现下的神情，像是生生蒙了一层土。

    虞娅惜险些要绷不住自己强装出来的镇定，而恰好她这样细微的情绪也被不远处的翟欣颖观察了去。

    翟欣颖只一瞥眼，便能猜到虞娅惜这样小肚鸡肠的人在想什么，见势想都不想便开口啐道：“我当虞二小姐真真儿腹有诗书气自华，却没想到连这样的实话都听不得。瞧瞧这脸上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妗妹儿对你怎么样了呢。”

    她阴阳怪气地挑明虞娅惜心中的小九九，一口一个“矜妹儿”，让好些人顺着她的话瞧过来，只见后者此刻神情鄙夷，听到了翟欣颖的话更是脸上开了染坊，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我可没说虞宛矜，她跟我有什么关系。”

    虞娅惜受不住他人投来的刺探的目光，便想都不想就否认了。

    但可惜有了前面和虞宛矜发生的矛盾，她这话却算得上是越描越黑。

    “我又没追着你让你同宛矜道歉，你急什么？此地无银三百两，说的便是你罢？”

    翟欣颖用手帕捂着唇，故意刺探旁人前来看他，轻哂道。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怪声怪气，如数落到了虞宛矜和其他人的耳朵里。

    只见作为话题中心的虞宛矜仍坦荡坐在翟欣颖旁边，对她故意刺虞娅惜的话全然不理会，甚至还带着几分喜闻乐见。

    喻晟在不远处注视着她，却如何都看不透，瞧她风姿绰约，如同一朵带刺的花，忍不住猜想她究竟同虞娅惜有怎样的深仇大恨。

    “宛矜今日受到了许多流言蜚语，恐怕也有其他人恶意的缘故，不过想必以宛矜的性子，也不会放在心上。”

    贺竣见着翟欣颖和虞娅惜舌战，不由得开口劝慰道，但却是同虞宛矜说的。

    后者听得只想发笑。

    她实在不知自己前世是如何倾心于贺竣，亏他干得出来，在这种关头和稀泥，分明和她不熟，却装作认识许久，这其中的司马昭之心她都感知出来了，真真儿是看不过去。

    虞宛矜在心底将他好一阵冷嘲热讽，但面上却不显，反而仍挂着美艳的笑容，看向贺竣时的眼神更像是带了火花。

    “竣王爷言重了，宛矜不过是受到了女子应该有的评价，算不得流言蜚语。”

    她垂眸解释，声音娇甜，说起话来只觉得她嗓子像被抹了蜜，单单是这婉转的语调就能让人沉迷，压根不想听内容。

    贺竣清浅一笑，并未开口回她，但也不由得对虞宛矜侧目，只觉虞宛矜和自己想象中的截然不同，从前他觉得她为人脑袋空空，目光亦是短浅，但今日的了解下来才愈发意识到是自己看扁了她。

    最开始注意到她的确是因为虞渊明讨皇上喜欢，虞家是个不错的结亲对象，而此刻他是真对虞宛矜有了好感，只觉她一颦一笑都戳在了自己的心尖上。

    他从前不懂情为何物，但她就在自己眼前，且举手投足间的每一个动作都牵制住自己的心，这样的异样感让他不得不正视起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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