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不是也最盼着虞宛矜消失吗?怎么现在我这么做了你又说这些?”
徐氏听了虞娅惜的话,后知后觉自己方才说了什么,但冷静下来细想还是觉得行不通。
“你若是平时做些让人不易察觉的也就罢了,没人会说些什么,就算虞宛矜她心中觉得有所不对但也乖乖认栽,但你若是给她做这等冒险之事,你爹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他是最反感这个,要是被知道了,恐怕我们母女在府中有的受了。”
而且难保他不会为了这么个女儿将她们母女赶出府去,若是到了那个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她们母女一旦出了这个府,休说荣华富贵,就连吃饱喝足都是件难事。
“母亲,你这就是想的太多了,父亲年纪大了,他有些事情一定不会追求的这么细致,况且府中这么多人,没有证据证明这一定是我们做的,到时候打死不承认就行了。虞宛矜眼看着身体状况愈发差劲,到时候她神仙难救。”
虞娅惜自然不听劝,毕竟都走到这一步了,再劝她收手,谁能听从呢?
“你这孩子……”
徐氏了解自家女儿的性子,认定了一件事就不撞南墙不回头,到时候若是东窗事发,还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彼时七王府内,喻晟忧心忡忡,连政事都不愿理会了,小枫能看得出爷心思不在这上面,但也没心劝阻,毕竟虞小姐身体莫名其妙就不好了,他也颇为挂念。
这件事也被喻晟记在了心中,想到了自己是认识过一位神医,只不过不知道他能不能有这方面的药。
虽然医馆诊断虞宛矜是脾胃不好,但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她身体不止这一个毛病。
他在书房中待了整整半日,写了数篇长信,只为向其他人打听为虞宛矜寻药。
奈何天佑虞宛矜,高手百密一疏是常有的事,虞娅惜在事成之后无比自大,将放置在虞宛矜枕头底下的小人做成了两份,还有一个搁置在自己房中,每日对它自说自话。
虞渊明对虞宛矜的病情颇为挂念,但又想到许久未见虞娅惜,总觉得有些话该和女儿说,虽然惜儿平日里性子是马虎了些,但也算讨喜,图着散心的心来到了二房。
“虞宛矜啊虞宛矜,你平日里那么嚣张,恐怕日后死了也不会想到是被我用了这样的下作手段吧。”虞娅惜冷笑着开口,抚摸着自己扎的小人的脸,她心中早已积怨已久,巴不得能看到虞宛矜今日就死于非命。
她没意识到自己背后站了个虞渊明,待自己回头时发现了他的身影,下意识将手中的小人收起来,但却为时已晚。
“你藏了什么?”
虞渊明怒火中烧,看着她着急的模样,见她躲躲藏藏不开口,想都没想便出手将她手中的小人夺了过来,待看清名字后狠狠地将其摔在地上。
“这就是你干的好事?”
虞娅惜听到父亲如此大发雷霆,不敢再说话,只能连忙跪在地上,干巴巴地解释着无用的话,“爹,你听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姐姐因为这个整个府上下不得安宁,为父日日担忧睡不好觉,这一切都是你干的好事?你当真想要置矜儿于死地?”
他每一个问句都带有责骂的意味,听得虞娅惜第一次感到不安。
她以为父亲打死都不会来二房一次,却没想到太阳打西边出来,他也有过来的一天。
“不是,这不是我弄的。”
虞娅惜开始口不择言,推卸责任。
而虞渊明冷着张脸,显然不吃这一套,冷冷地将小人交给了下人要求烧掉,又派他去搜寻虞宛矜房中的小人。
一番嘱托过后,他还是没离开二房。
虞娅惜能看得出来他不打算就此了事。
“爹,我真的没有想要害姐姐的意思,她这么好,全府上下没人厌恶她,至于这个小人,我也不知道是谁弄的,拿在手里害怕,正想着该如何解决,爹爹就进来了。”
虞娅惜吓坏了,连说话都是结巴的,见虞渊明迟迟不语,她以为这么说会引来他松口。
良久后他才开口。
“把徐氏叫来,让她看看她亲自教导的好女儿。”
等待母亲到来的间隙,虞娅惜第一次感觉到了凌迟的意味,她在这一刻稍微对徐氏说的“严重后果”有了大概的猜测,但仍不敢想象这件事情该以什么样的方式了结。
徐氏一进前厅,看见虞娅惜跪在虞渊明面前,后者脸色黑成了土,便心下一沉,猜出来了事情的大概。
“老爷,发生什么事了?竟然生了这么大的气。”
她明知故问地试探道。
“矜姐儿这些日子的病症,是被惜姐儿害的,你可知道?”
他这显然不是疑问的话,让徐氏再一次冷汗不停。
她跪在地上狠狠地磕着头,意识到事态严重,也许虞渊明不会轻易放过她们母女。
“老爷,惜姐儿还小,她所做的事情我并不知道,但方才的路上下人已经说了,老爷原谅二房吧,看在我们可怜,矜儿的病我们会好生照料的,这一次就当孩子还小。”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着,如若不是虞渊明知道她们母女每次都这么说,怕是就要信了。
“你们这是要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