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离开后院,嘱咐心腹几句话。
而后院一墙之隔的窄巷里,安姨娘贴着墙根在听墙角,里面的人说话声音刻意压低了,她根本没有听清楚,只听到几个人畅快肆意的笑声。
她脸色阴沉下来,刘县令特地来青松镇,难道只是为了给陈娇松牌匾?这种话打死她都不信,分明是来给陈娇“报喜”!
谢闻举被抓,恐怕陈娇喜闻乐见。
安姨娘恨恨地咬紧牙根,她真的是蠢到家了,居然走投无路地来求陈娇。
指不定陈娇会恶意在刘县令面前抹黑谢闻举!
不行!
她不能坐以待毙!
安姨娘打算做两手准备,先转移走谢家一部分家产,然后再继续为谢闻举奔走,若是谢闻举的事情无力回天的话,她便带着谢荀离开清河县,换一个地方隐姓埋名的生活。
这么想着,安姨娘便匆匆乘坐马车回清河县,率先去了钱庄。
钱庄的掌柜瞧见安姨娘手里的铁牌子,“哎哟喂,安姨娘啊,你们谢家存在这里的银子,全都被官府查封了,兑换不出来了。”
安姨娘脸色一变:“你别糊弄我,我打听清楚了,老爷的案子还没有审理,钱庄的银子还没有被封。”
“我说封了就是封了,不信你去官府问一问,看我有没有糊弄你。”掌柜摆出一副被冒犯的不悦表情,讥诮地说道:“谢闻举敢买卖私铁,这可是杀头的事儿,他都有胆儿去做,还有啥事不敢做的?你们谢家的银子,谁知道是不是干净的?官府的人,当然是要查封,一笔笔对过去,若是来路正当,我还会私吞你们的银子不成?”
安姨娘脸色铁青,哪里不知道掌柜是吃定她不敢去问官府,故意在这儿欺负她呢!
一旦去官府问了,说不定这一笔私账就要被查封了!
“再说了,谢家的钱财哪里轮到你一个身份低贱的姨娘来动用?”掌柜一点面子都不给安姨娘,谢家的下场已经成了定局:“你们要取银子,我只认谢家的正经嫡少爷。”
安姨娘气得浑身发抖,这些看菜下碟的狗东西!
她忍气吞声地走出钱庄,望着街道上川流不息的马车,眼底一片茫然,有一种不知何去何从的感觉。
安姨娘觉察到有人在观察她,顺着那道视线望去,瞧见对面一间茶馆,那道视线消失不见,只见窗前坐了不少人。
她忍不住自嘲一笑,现在恐怕不少人都在看谢家的笑话。
柳昭昭没敢与安姨娘对视,生怕会被觉察出端倪。
婢女打听到谢家的事情,谢闻举宠妾灭妻,并且重视庶长子,而嫡子在府里存在感弱不说,经常饱受秦曼虐待。
更荒唐的是秦曼为了讨好谢闻举,居然给自己的儿子灌毒药,然后给庶长子试药。
秦曼的所作所为,谢豫根本不像是她亲生的。
柳昭昭心里的疑云越来越大,尤其是想到谢豫与秦夫人很像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