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都在船上,这一点不只是薛家,江南各大家都一样,包括甄家自己!”周阳决定换个说法,因为他笃定甄家绝对不可能什么都说,“海上护身很重要,但到了陆上,就没这么多问题了,绝大多数时候,基本上一条水火棍就能解决问题,犯不着担个‘图谋不轨’的名声,但若说没有,但就是胡说八道了!
倒是甄家那边,上次和他们做了一笔两万两的生意,甄家二公子甄琅亲自接洽,原本薛二叔尊敬甄家的地位,因此亲自出面交易,不想这位二公子毫无诚信可言,竟想做些‘空手套白狼’的勾当,因此双方冲突伤了几个人,但甄琅最终还是给了银子。”
“你这些话,倒是比甄应嘉那奴才靠谱多了。”永昌公主松了口气,点头认可了周阳的说辞,“甄家这些年屡屡亏空,积压至今已经不少于百万两,私底下放些手段搂银子不奇怪,只是不小心撞倒了薛家手里。”
“微臣斗胆,能问一下甄总裁是如何上报这件事情的吗?”周阳好奇问道,“当然,若是不合适的话......”
“倒也没什么不合适。”永昌公主一脸无语的说道,“甄应嘉在折子里说,薛家仗着家世不俗,在生意中强行将次品摊派给了甄琅,使甄家损失近五万两,要求立刻将薛家抄家,弥补造成的损失!”
“这特么......”周阳想了半天都没想出来,甄家竟然把傻子都糊弄不了的消息报到太上皇那里,“别的先不说,甄家不会以为,太上皇就在江南放了他们一家子奴才吧?”
“你知道的不少。”永昌公主语气猛地一冷。
“殿下恕罪,微臣多言了!”周阳赶紧躬身请罪,皇家有自己的密探,这是“公开但不能说的秘密”,“只是有些事情,微臣觉得还是说清楚比较......”
“比如,你刚才就没说,甄家与薛家做的是私盐生意。”永昌公主没好气的说道,“又或者说,薛家这次的出货量并不大,好歹比扬州那群不知死的东西好多了,所以父皇只是骂了甄应嘉两句,却没说要砍了哪个——还有,本宫刚才问的火器呢?”
周阳心头一动,立刻意识到了永昌公主的实际立场,应该是两边逢源但偏向于太上皇、或者说是太上皇方面的势力,因为扬州盐商后来甚至敢直接将巡盐御史林家弄到家破人亡,而历任的巡盐御史,必是皇帝的亲信,若说扬州盐商身后的靠山,那就只能是另一个足以抗衡的势力。
她称呼扬州盐商“不知死的”,这经常作为对奴才的蔑称,显然是站在了太上皇的立场上,因为周阳早已通过薛迅、王淑英了解,这位太上皇当初由神武转向了奢靡,很快银子就跟不上了,六次南巡只有前两次是朝廷掏银子,却是以甄家名义向户部“借用”的。
问题是朝廷也不是傻子,后四次死活都是一句“没钱”,无奈之下只能另想办法,其中两次是通过甄家让盐商掏的钱,加起来就是所谓的“甄家四次接驾”,另外两次一次王家一次贾府,前者靠着“金陵王”家底抗住大半,又找盐商“赞助”部分,后者找盐商“赞助”大半,又到户部“借用”部分!
换句话说,所谓的“扬州八大盐商”,不过是各大势力的钱袋子,当然,各家可能还会私底下交接朝中其他势力,最典型的就是文官集团与江南盐商及大家族的相互勾结,但这就不是一句两句能够说清的了。
“火器是向西人商船购买!”周阳毫不犹豫的把问题推给“进口”,“不少西人船上甚至装了火炮,可惜他们死活不卖,倒是火铳方面,虽然要价很高,但卖的很痛快;只是微臣从小长于南洋,知道的更多一些,比如这些还是点火激发的火器,其实在西人那边早已淘汰。”
“火器不靠点火,那要如何激发?”很明显,大周朝在武器研发方面已经严重滞后,对火器的了解非常有限。
“殿下,我们常用的点火激发火铳,按照西人所说,翻译过来可以成为‘火绳枪’,他们自用的却以燧石激发,可以称呼是‘燧发枪’,两者之间的差别算不上太大,但效果却能称得上是‘划时代’甚至是‘天堑’......”周阳开始仔细讲解各类黑火药火器。
“竟是如此?”听着周阳的解说,永昌公主表情越来越凝重,最后忍不住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