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好大的胆子!”永昌公主突然起身,猛地冲过来就扇了一记耳光,周阳没敢躲,“那日本宫好心赐你酒宴,你竟然敢......”
“公主,那天喝醉的,是你!”伸手拦住了第二个耳光,周阳无语的瞪着她说道,“我几乎是费尽了力气才送你进去,还伺候了半天,而且我也够克制了,若不然就不是.....”
“闭嘴!”永昌公主瞬间面色羞红,右手挣扎了几下没睁开,突然抬脚狠狠的踢在了周阳小腿上,哪怕两人实力差距宛如天堑,还是让周阳疼的跳了起来,“若非如此,本宫又岂会让你活到现在!”
这边周阳揉着小腿苦笑,因为他又不能打回去;那边永昌公主面色涨红,转过身就回了內间,却没有关门,只是看她坐在床沿背对的身影,以及不时抽动的双肩,周阳犹豫了半天,还是选择进了房间。
“公主,若是有什么委屈,我不介意做个听众。”上前一步坐在永昌公主旁边,“若是不合适的话......”
“那天,谢谢你!”永昌公主轻轻抹了抹眼角,脸上本就没消去的红晕再次延伸开,“你大概是忘了,冰儿从小跟着我服侍,而且一直都是贴身的。”
“嗯?”周阳一下子愣住了。
封建时代的主奴关系,并不是简单的一句“上下级”能够概括的,很多时候主仆关系甚至比亲生兄弟姐妹还要亲密,最高级的就是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大伴”,就算是皇后都不见得能够越过去,比如最经典的朱由校与魏忠贤、朱由检与王承恩。
这一点在“小姐”与“丫鬟”上更明显,以红楼原著举例,平儿、紫鹃、莺儿这类贴身大丫鬟,就是主子的绝对心腹,一定程度上是可以代表主子的,反过来,如果她们出了问题,一样可以严重影响到主子的形象,甚至“同归于尽”。
所以,当薛宝钗听说莺儿“倒贴”的时候,才会气的那么厉害;原著中紫鹃可以直接“代表”林黛玉,多次让贾宝玉下不了台;平儿服侍王熙凤、贾琏的话,哪怕是两人哈皮时,理论上她都可以从铺床叠被开始全程跟着,包括协助推动、事后清理乃至于必要替补。
这类丫鬟正常情况下是绝无可能脱离关系的,完全是字面意思的“同生共死”,因为她们知道的太多,还都是决不能泄露的;东方冰从小与永昌公主一起长大,虽说挂着“下属侍卫”的名号,实际职责也包含了“贴身丫鬟”的内容,正常情况下也是绝不可能外嫁的,偏偏现在已经被永昌公主自己安排跟了周阳。
“当初本宫安排冰儿跟了你,确实存了些小心思。”永昌公主面颊微红,美目横了他一眼说道,“却也只是一点儿心思;上次招了你过来,也只是想要问问情况,原本不过是几句话的事情,不想拖得时间太长了些,才不小心便宜了你。”
“请恕微臣僭越......”周阳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问问,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可他现在与永昌公主乃至于背后的大皇子、皇后捆绑太深,若是能把问题梳理平顺的话,还是小心些好。
“你还敢提‘僭越’?”什么样的僭越能越过非礼公主?永昌公主气的又踢了他一脚,只是这次用力没这么凶猛,“恕你无罪行了吧?说吧!”
“微臣一直没听说驸马的......”周阳尽量控制着问道。
“闭嘴!”毫无疑问,这直接触犯了永昌公主的逆鳞,“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如此放肆,本宫......”
“殿下!”周阳直接一声低喝打断了她,这种心结必须解开,若不然像上次那种借酒浇愁绝不会结束,自己确实控制住了,若是换个人呢,“俗语常说,‘夫妻没有隔夜仇’,就是公主与驸马有什么冲突的地方,也不至于......”
“你若是想知道,本宫就告诉你好了。”永昌公主表情复杂的停顿半晌,直到周阳快要放弃的时候才压着声音说道,“想必你也知道了,他本是海内大儒黄旭之子,当初也是名传京城的青年才子,本宫听说指婚消息时,本已经做好了相伴一生的准备。
可惜,本宫忘了人都是有想法的,大周朝虽无前明‘驸马不得为官’的规矩,但朝廷惯例却一直都在,他本已是举人功名,在与本宫定亲后就被礼部除去了继续科举的资格,哪怕是本宫亲自出面,也没办法解决。”
“这......”周阳就是再傻也知道,这个年代的“除去科举资格”,对一个一生以科举为目标的青年才子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