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夫人不傻,自然知道自己今日只怕是被香姨娘当枪使了,心中恼怒,连语气也变得不好了几分:“按着风俗,满月宴的时候,所有人送的礼,都要让孩子摸一摸,沾沾福气。只怕,真正想害四小姐的人,是贵府的香姨娘吧。”
檀晋南的脸色有些难看:“隋夫人这话,可实在是有些没道理了。你说是香姨娘给你的布,可是谁能够保证,你拿到布之后,没有做手脚呢?”
“她若是要害清安,又何必光明正大地将那布交给你?她这样做,岂不是就昭告天下,是她下的手了?”
隋夫人的脸色愈发难看了几分:“檀老爷,我敬你与我家老爷同朝为官,官职比我家老爷高一些,只是这说话做事可得凭良心……”
檀悦笑了笑:“香姨娘敢这样大张旗鼓地将东西给隋夫人,只怕是压根没有项导,我们会对清安出痘起疑吧。也没有想到,清安今日接触了那么多的东西,我们却还能够准确地找出,害清安出事的罪魁祸首吧?”
“若不是因为我们寻出了这块布,只怕今日我们怎么也查不出来,是她动的手。”
“爹爹若是觉得香姨娘无辜,不妨去将香姨娘请过来,让她与隋夫人对峙便知真假。爹爹一味地包庇香姨娘,是想要宠妾灭妻吗?”
“闭嘴!”檀晋南厉声打断了檀悦的话,只转过身对着隋夫人道:“方才是我太着急了,语气有些不好,还请隋夫人谅解,今日之事,实在是劳烦夫人了,我这就派人送夫人回府。”
隋夫人冷笑了一声:“不劳烦檀老爷费心了。”
随后便径直转身离开了。
檀晋南看着隋夫人走远,才又看向孙雨薇与檀悦,孙雨薇眼中已经隐隐有泪光,檀悦只静静地看着他,那目光让他觉着有些心烦意乱。
“此事我会去问香姨娘的,到时候自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在我查出事情真相之前,你们莫要胡闹,否则……”
檀晋南深深地看了她们一眼,亦是转身带着管家离去了。
孙雨薇目送着檀晋南走远,看着家丁将牡丹院的院门关上,紧咬着的牙关才终是松了开,一直强忍着的眼泪这才落了下来。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我……”
檀悦连忙抱住孙雨薇,轻声劝慰着:“娘,你莫要伤心了,放心好了,香姨娘一定会有报应的。”
孙雨薇哭了好一会儿,才抬起手将眼泪擦干了:“我去看看清安醒了没有,希望清安没事,不然……就算是与香姨娘拼个鱼死网破,我也定要除掉她。”
檀悦劝慰了两句,亦是跟着进了屋。
清安发着热,身上又起了痘,孙雨薇叫了此前出过痘的下人们小心翼翼地照看着,只是到底不怎么舒服,即便是睡着也不怎么安稳,时不时地吭哧两声,抱着哄一会儿,才又睡着了,睡不了一会儿便又醒了过来。
循环往复,几人都有些疲累。
夜里,身子又烫了一些,又急急忙忙弄来洗澡,擦拭手脚,闹了一宿,才在天快要亮的时候睡了过去。
檀悦这才回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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