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墨沉默了会儿:“他没事,不用你的药,朕已经找人帮他看过了。”
被发现偷偷送药的人有些尴尬,不过也在意料之中,毕竟整个皇宫都是他的眼线。
南秋墨已经找人帮他看过伤了,果然是知道赵薇梨嚣张跋扈的事吗……他却仍然纵着……
她垂着眼眸:“皇上,我觉得,我不适合做皇后。”
南秋墨神色一凝。
“有何不适?”
宋冬忆垂下了头:“我是亡国之君,况且你曾经说过,之前的种种都是你的局,即使你不介意这些,我……”手腕突然被抓住,她整个人被带进了怀里。
龙涎香环绕了她的周围,她不禁呼吸停滞。
“你介意?”南秋墨声音低沉,眼眸中更是寒光凛凛,紧张的气息蔓延。
“……亡国之君的身份不能服众。”
寒气散去了些,宋冬忆松了一口气,才发觉自己正坐在他怀里。
这人的手还在她腰间一直摩挲着。
宋冬忆脸颊微热。
这男人是转性了?
原来她随便撩撩就能让他招架不住,现在自己却在一直不争气的被反撩。
“我自会处理。”
男人的手从摩挲变成了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宋冬忆咬了咬下唇:“还有……你后宫已经有了一个皇贵妃……”
南秋墨挑了挑眉,竟有些不想戳穿事实:“所以呢?”
宋冬忆闪着眼眸:“我不能容忍……”
“她已经被废了。”南秋墨看了眼宋冬忆的膝盖,眯了眯眼睛。
宋冬忆有些惊讶:“为什么?”
南秋墨附身吻了吻她的额头:“因为你要当皇后。”
“……”
她怎么觉得南秋墨在等她入套。
“没了一个赵薇梨,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毕竟天子后宫不能空虚,我不愿……”
南秋墨打断她:“我没有充盈后宫的打算。”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略显错愕的目光:“赵薇梨是特例,这个位置是我承诺给她的,不过只是一个位置,我并不喜欢她。”
“我不喜欢的,我不会要。”
宋冬忆别开目光,咬了下唇:“你……为什么突然这样?你不是说这都是……”
南秋墨应了声:“不过是说给那个死人听罢了。”
死人?颜岚沪?
为了让他放松警惕,然后一举击溃?
“可……你确实,骗了我啊,我……”
南秋墨轻轻皱眉:“不算欺骗。”
“嗯?”
“朕原先对你并不感兴趣,自然是要以自己的计划为重,那个时候,朕并没有想过要以感情利用你,只是在你的饭菜中放了些散去你内功的药,与斋戒的时候送你的熏香相冲,足以让你武功尽失。”
“为了在围猎的那天万无一失地杀了我?”宋冬忆抬头。
“嗯。”
南秋墨感受到怀里人的失落,便又补了句:“但是后来,朕改变了想法。”
“这个想法与朕的计划不谋而合。”他微微勾唇:“只有朕当了皇帝,才能得到朕想要的,不过……计划有变,威远事先不知,不过还算知朕心意,陪朕演了一场苦肉计。”
宋冬忆冷笑:“你步步为营,可却不知,这皇位并不需要你这般算计,我依然愿意拱手相让。”
南秋墨也不惊讶,应了声:“你说的朕信,赤清皇就算再傀儡,也不可能连个近卫都没有。”
“但在朕回来那天,你对于朕的夺位毫无反抗,朕还以为,你对朕失望透顶,一心求死了。”
“只不过……还是让那死人伤了你。”他的眸中有些疼惜:“你不需要会武功,以后朕就是你的后盾。”
南秋墨握着她的小手,放在了心口上,声音很轻:“朕还以为,你会怨恨朕,不喜朕了。”
他曾经受制于邬雨国,只能按着邬雨国的计划行事,邬雨国想吞并赤清国,正好他便以此契机金蝉脱壳,摆脱困着他的枷锁。只要他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代替宋冬忆成为皇帝,就算邬雨国因为他的背叛,要抹杀掉他,也不会如此轻而易举。
况且,他不仅是为了自保,他还要让邬雨国那些把他当畜生看的人,付出代价。
“我……能相信你吗?”
南秋墨眸色深沉:“朕希望你相信朕。”
宋冬忆心中有些悸动,觉得这个姿势维持久了并不是十分舒服,便挣扎了下,却被按着腰箍得更紧。
“你放开点,我……不舒服。”
南秋墨垂了垂眼眸:“别不信朕,好吗?”
宋冬忆愣了下,在这个位面从来没有见到过南秋墨这般模样,到底是心里闷得慌,叹了口气说:“嗯。”
南秋墨眉眼间沉郁舒展了些,盯着宋冬忆的脸微笑着说:“许久没见你练字了,还能写出来吗?”
宋冬忆窝在这人怀里,找到了舒服的位置:“嗯。”
南秋墨把她放在案几旁边,从书架上拿了几张宣纸,放在她面前。
“皇上想让我写点什么?”
南秋墨轻笑:“朕让你写诗词歌赋,你可还记得?”
宋冬忆瞪着眼睛:“为何不记得?皇上这是看不起谁?”
说着她便研了些墨,用上等的狼毫笔蘸着写下。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伊?”南秋墨从后面抱住她:“谁?”
宋冬忆扭头:“你说呢?”
南秋墨沉默,好像在等着她开口。
宋冬忆叹了口气,这男人……非要什么话都摆在台面上说清楚才甘心。
于是她说道:“千瀚国九五之尊,南秋墨。”
她狡黠一笑:“皇上,可还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