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道。
上次随手将一个头目送过来的钻石项链给白瑛,他突然就想到,自己从没给过陈星锦物质上的东西。
这次出差正好有一个拍卖会,他一眼就相中了这个蔷薇胸针,拍了200万的天价。
送东西没别的意思,他只是习惯给自己的人留下标记。至少能在他们那里找到属于自己的东西。
但他刚回来,陈星锦就被救走了,他只赶得上最后截住她,但是却被她恶狠狠地扎了一胳膊的玻璃渣。
他面上露出不知道是释然还是庆幸的表情,盯着这胸针看了好一会儿。
他把这小玩意攥紧手里,正想扔进这深不见底的湖中,姿势都已经准备充分,但是还是没下得去手。
毕承泽啧了一声,把它又装了回去。
……
看完南秋墨的演绎,宋冬忆奇怪地歪头:“没问题啊,我觉得代入感很强。”
南秋墨轻笑:“那就好。”
他坐下来,手腕支着下巴:“我只是在想,毕承泽对陈星锦的感情。”
宋冬忆应了声:“病态,但刻骨。”
南秋墨不置可否,他温和地说:“我觉得,不仅是这样。”
宋冬忆来了兴致,坐着乖乖听。
“陈星锦深深吸引着他,毕承泽对于她的爱是想要占有,却又怕自己玷污了她身上的高洁。他虽然暴力,强势,但从没有做过让陈星锦背叛组织的事情,他知道陈星锦恨她,但他病态地认为,极致的恨也是一种在意,他其实很自卑。”
“自卑?”宋冬忆愣了下。
南秋墨眼珠微转,正好与她对视。
宋冬忆目光好像被烫到,立马躲开。
“他想留着陈星锦,但又怕自己护不好她,还怕她因为这里的肮脏而被玷污。”
“所以,陈星锦走的时候,他放了水。他本身就是个矛盾的集合体,且两者无法共存,所以他释然又庆幸。”
“……原来如此。”
原来南秋墨对于角色的把握已经深刻到这种地步了。
也难怪能够演绎地如此自然。
他叹了口气:“其实并不是我刻意琢磨出来的。”
“嗯?”
他轻笑,目光灼灼:“喜欢一个人,总是会自卑的。”
宋冬忆愣了下,心脏好像冰雹坠落般,砰砰地被砸了个结实。
南秋墨笑:“走吧。”
“……”
宋冬忆到片场的时候,李导正准备拍陈星锦出逃的戏码。
片场布置了好多道具,这会看着挺好的,完好无损,一会儿开拍了就得整得稀碎。
李导喊了开始,吕弋拽着陈星锦的胳膊,从身后好几个追逐地脚步中,闪身到一间屋子里。
砸门声响起,陈星锦随手抄起来桌上的一个花瓶,可还没准备砸,这花瓶就裂成了好几半。
宋冬忆愣了下,还没来得及反应,门后面的人已经冲了进来,一下子把她推到了墙上。
“啊……”
手中还没扔掉的那片花瓶碎片划破了她的胳膊,鲜血蜿蜒而下,与她冷白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李导连忙喊卡。
“宋冬忆……”
陈焕距离她最近,现在看着她胳膊上的血,连忙去后面翻找着医药箱。
南秋墨已经冲了过来,手里已经提着便携式医药箱,皱着眉打开拿出了绷带。
邢栋气得不轻,语气几乎横冲直撞:“李导,这道具花瓶可真够逼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