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但她却说,她在陌生的地方睡觉会害怕,这也是她不敢一个人睡酒店的原因。
我只好让她睡在我的卧室,和我同床共枕。
我从不挑床认枕头,也不会害怕一个人睡酒店或陌生的地方,这和我很早就离开家有关。
可杜鹃显然不是,我猜,她一定被全家人宠爱,没有经历过父母的离异,没有经历过家庭的破碎给她带来的无助与绝望,更不会有一个整天惹是生非,给她挖坑的哥哥。
想着想着,我便睡了过去,睡梦中,我感觉到杜鹃挨着我,她总是翻来覆去,好像很难入睡。
好不容易睡过去,还会在梦中喊出陆天成的名字。
在黑暗中,我扭头看着杜鹃,她似乎在做噩梦,紧紧挽着我的胳膊,我几乎能看到她额上的潮湿。
我去洗手间拧了毛巾帮她轻轻擦了擦额头,她睡得很轻,被我弄醒了。
杜鹃看到我在帮她擦汗,她突然两手拉着我的胳膊:“你别走。”
“我不走,我能去哪儿呀?大半夜的。”我上了床。
可她仍旧双手挽着我的胳膊,我坐靠在床头,她睡在我旁边,虽然她比我大5岁,可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好像一个男人,刚睡了旁边的女人,却让这个女人很没有安全感,好像我随时会离她而去似的。
“若兮,你在感情中受过伤吗?”杜鹃问我。
或许,深夜时分,是女人和女人谈心的最佳时间,大家总能在此刻敞开心扉。
“每个人性格不同,对于受伤的定义也不同,目前为止,好像还没有。”我回答。
“你真幸运。”她说。
“怎么了?你跟陆总不是很幸福吗?”
杜鹃停顿了很久,那晚,她告诉我,她和陆天成从小一起长大,她从懂事开始,就整天跟着陆天成,在她眼中,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男人,就是陆天成。
可是杜鹃说,他们之间什么都很好,只是,好像少了一样叫做爱情的东西。即便如今已经订了婚,可陆天成从没有在她家留宿过一晚,从来没有。
听着杜鹃无奈且绝望地倾诉,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替这个可怜的女人感到悲哀。
令我意料之外的是,杜鹃亲口告诉我,她患有宫颈癌,可能活不了多久了。那一刻,我有两种心情,第一种心情是,我对陆天成的信任感又加深了一步,可第二种心情,让我对杜鹃产生了一丝怜惜。
我安慰她,谁的人生不是白驹过隙,转瞬即逝。我知道她听不进去,因为,她满脑子都是陆天成。
也是那晚,我才发现,杜鹃是那么依赖陆天成。在这个柔弱病娇的女人面前,我竟然有了从未有过的负罪感。
隔日,杜鹃在吃了早餐后离开了。我来到301敲门,可陆天成也走了。他给我发了信息,说他去朋友家做客,晚点回来。
可突然,我接到了佩鲁贾医院打来的电话。
当我赶到医院时,杜鹃竟然因为花生过敏,正在抢救。
医生用她的手机联系她的家人,没有人能第一时间赶到,只有我在佩鲁贾。
我突然想起来,早餐我们俩喝了咖啡,吃了吐司,而我在吐司上放了花生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