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步快速往外走去。
可就在他消失在夜色中时,不远处在走廊最阴暗的地方同样传来一句细碎的骂声。“记得早去早回。我还等着回家看我爹我娘。你可别把我丢在岭南一辈子,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这个没良心的。”声音落下,从走廊处那昏黄的灯光中,杜萱拖着老长的影子走了出来。她其实本想来同孟星河说两句保重的话,但见人家两夫妻在恩爱缠绵,她当然不好打扰,只能躲在暗处,末尾才说出一句话,到不知那个离开的人儿听见没有。
先走孟星河一步的人也没走多远,因为孟星河是他们的主心骨,得孟星河吩咐只能走将军府后门绕过设置的防御工事直取杨玄感的阵营,所以众人都在将军府的后门等着孟星河出来。他们都知道公主和驸马爷难得相见,自然夫妻情深,见孟将军从里面出来,谁也没有多话,想着今晚是去做重要的事情,大家竟然变得更关心一定要确保今晚的行动万无一失。作为副领队的薛仁贵很郑重的向走来的孟星河报告,道:“孟大。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将所有的箭头帮上麻布沾上桐油放在箭筒里,我身后,十八余人都是岭南能开六石弓的好手,你看今晚的行动,我们如何开展?”
薛仁贵立刻将地图拿出来,其实他已经有打算了,离蓝将军府周围最近一个杨玄感安置的军营,就在前方不足一里的地方。那也是两军对峙的边界。在凤凰城中,蓝将军虽然比不上杨玄感能管辖整个岭南,但仍旧有自己的封地,这将军府周围方圆一里的地方,都是当年隋朝精兵南下岭南驻扎的军营,现在虽然已经建起了房屋,但仍旧和一个四周都有防御工事的山寨一样,只是这个寨子安置在平原,而非山势险要的地方,杨玄感如果发兵四面来攻,那就有可能首尾不能相顾,失守是很正常的,因此现在的蓝将军府说不上天险,只能暂时抵御几天,等待外面大唐的救兵。
薛仁贵指出地图上已经标注的几处地方,还好相隔不远,都是白昼时候率兵前来攻打将军府的几处出兵点。既然要偷袭,那偷袭这几处地方,也算敲山震虎,给杨玄感一个警告。当然,也有可能是挑衅的宣言。
“孟大,就这三处地方,杨佑分别守左路,徐虎守住右路,中间一路是出兵最多的地方。要不今晚我们就偷袭这里?现今岭南正是干燥多风的季节,一把火下去,哈哈,火烧连营八百啊。”薛仁贵兴奋的笑了起来,火烧连营八百,那还不气死杨玄感。
杨佑左路,徐虎右路,那中间一路是谁在坐镇?以杨玄感的性情,绝对不会让中路无人看守,他虽然相信杨佑和徐虎二人,但更相信胜者为王,他是不会一丝一毫放松对敌人的警惕。
“行!”孟星河突然说了一句:“罗峰,你立刻返回将军府找到蓝将军,将我说的话告诉他和杜小姐。”孟星河凑在罗峰耳边嘀咕了几句,显得极为神秘。到不知他又要弄出那些奇怪的事情。
“我先行一步。”闻话后。罗峰立刻转身回去传话。
众人不解孟将军为何作次变故,但临时改变计划,似乎有些不妥。只是大家都一言不发,闷不作声。
孟星河知道,将士之间在乎的是交心。他叫众人围在一起将自己先前对罗峰说过的话从新说了一遍,众人恍然大悟,皆在心里暗自佩服孟将军志存高远,想的果然和别人不同。
见大家似明白了他的用意。孟星河将薛仁贵手中那张地图拿过来,铺开指着上面几处,显然不是先前薛仁贵所指的三处道:“既然杨玄感要在北面等着我们,那我们就去南面吧。鸿门宴,我们才不那么傻去吃呢。”他呵呵笑着,眼光已经望向将军府南面的方向。嘴角上轻轻扬起一个得意的笑容。
难怪古代那么多益脑的游戏,看来玩谋略的确是件赏心悦目的事情。孟星河在心里自言自语,笑谈间,已经弹指兵祸战事,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战略?杨玄感虽然足智多谋,但和有千年积淀的孟星河相比,始终是略逊一筹。
你要等着我自投罗网,却偏偏要声东击西。好歹以前也受薛施雨所托教过薛仁贵很久的兵法,加上后世的理解和一些小计谋,兵家诡道,孟星河也会玩,或许玩的还不一般,说不定还能载入史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