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武小松嘴角抽了抽,懒得搭理前面的‘丑’男人。
顾青弱丝毫不以为忤,继续摇摇摆摆的往前走,眼角不经意间瞥到一簇玉兰,猛的顿住脚步。
“怎么了?”武小松问。
“大郎,你觉不觉得那株兰花有何不对?”顾青弱指了指摆放在墙角处的玉兰,问道。
武小松忍着爆发的冲动,粗声粗气说道,“没有!”
“呵……”顾青弱眼梢斜睨了他一眼,“你真是缺少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
话落,她脚步一转,朝玉兰走去,待走近一看,顾青弱眉心更加蹙紧,这株玉兰她前几日第一次来时便看到了,那时它还是蕙质兰心,玲珑洁雅,怎么才两日不见就如此破败,整株似都要凋零萎顿了呢?
目光落到花株下湿润的泥土,嗯?怎么变成黑色了?
顾青弱伸手捻起一撮泥土,放到鼻端闻了闻,刺鼻的药味猛的蹿入鼻子,顾青弱急忙扭头避开,晶瞳中闪过一抹深深的疑惑。
“山大王大夫,我家公子等您许久了。”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打断了顾青弱的思绪。
她回过头来对来人微微一笑,便跟着他进了卷碧的卧房。
浓浓的刺鼻中药味飘荡了满屋,顾青弱在门口深吸一口气才走了进去。
墨少霖端坐上座,见顾青弱进来,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似有些不悦。
顾青弱心中腹诽几句,不就是多看了会花花草草吗,至于这么给她摆脸色吗,脑中闪过顾青琼的脸,不禁又有几分开怀,墨少霖因为她晚到一会就敢给她摆脸色,岂会是在意顾青琼那种嘴脸女人的人!
做好准备工作,顾青弱为卷碧切脉,检查身体。
“怎么样?”见她停手,墨少霖急忙出声询问。
顾青弱目光垂落,又扫视一边卷碧波澜不兴,面无表情的脸,淡淡说道,“病情又加重了。”
“什么?!”低沉的嗓音骤然凝上了冰雪之寒,地狱之森。
墨少霖周身突然爆发出的凌厉之气,眨眼之间便席卷了整个房间,满屋的侍女奴才全部跪到在地,缩肩垂首,战战兢兢。
顾青弱似丝毫未察觉到墨少霖浑身的阴冷残厉,双眸只是紧紧盯着卷碧,床上的女子虽如方才墙角处的玉兰一般,面临着繁盛之时却要凋敝的危险,但她脸上的云淡风轻却与墙角玉兰的垂死挣扎大相径庭。
顾青弱精致的唇角勾勒起一抹莫测高深,看向墨少霖,“墨公子请先出去一下,在下还有些问题想单独问问卷碧姑娘。”
“不行!”墨少霖直接拒绝,他不会允许一个男子和卷碧独处,即便这个男人是大夫,卷碧还有……病。
顾青弱闻言小脸一沉,眉宇间带出几分冷厉逼人的端肃,“在下是要救病医人,如果墨公子连这点信任都不给在下的话,那墨公子还是另请高明吧。”说着,转身便走,“在下告辞,恕不奉陪!”
“……等等。”
见顾青弱动手收拾医箱,似真的要离开,墨少霖紧握的拳头松开了几分,咬了咬牙,冷声吩咐一声“都随我下去”便大步离开。
“你为何倒掉那些药?”待众人都出去,只剩下她们二人时,顾青弱开门见山的问。
卷碧眉心只是轻蹙了一下,随即散开,嗓音一如既往的平淡无波,“治不好的病,又何必还要吃那么苦的药。”
“是治不好,还是你根本就一心求死?!”顾青弱晶瞳中细碎的点点光芒一眨不眨的凝住她。
不出所料,卷碧在听到她这句话时,表情不再静如一潭死水,渐渐出现龟裂,她缓缓睁开眼睛,冰冷的目光没有一丝温度,顾青弱在她的注视下只感觉到了一股毫无求生意志的死气沉沉。
“姑娘真是冰雪聪明。”
“……!”这下不淡定的换成顾青弱了。
“姑娘不必担心,我不会道破你的身份,那日我看你第一眼便知你是女子。”卷碧雪白的皮肤带着点点红斑,看似瘆人,顾青弱却觉得这个冰雪剔透的女子有种独特的美。
总是那么安静,静的像在雪山上独自绽放了千百年的一株雪莲。
“你说与不说都于我无关紧要。”顾青弱淡淡一笑,随即掀袍坐下,挑眉看着她说道,“不过你身上的病我倒是回过味来了。”
“什么?”卷碧安静的眸子突然落入一颗石子,平静不再,散开***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