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士如梦初醒。
嗬!
随着种师中一声令下,一队队弓弩兵轰然而出,如同潮水一般涌向井阑之下,整齐的排在井阑的背面方向下,依次迅速而整齐的往井阑顶上爬了上去。
下一刻,涿州城外便响起了排山倒海般的号子声,上千先锋敢死精兵在韩世忠等悍将的率领下,推着一架架云梯骤然开始加速,向城下涌来。
在井阑和云梯的四周,霍然是黑压压的宋军甲兵,在火光的照耀下,宋军甲兵手中的刀枪剑戟全都反射出了冷森森的寒光,甚至连他们手中的盾牌都能反射出幽光。
守在城墙上的辽军急得脸都绿了,城内的辽军大营虽然也已经沸反盈天,一队队的辽军甲兵正顺着大街蜂拥而来,可是……还来得及吗?
不到片刻功夫,宋军的弓弩手已经攀上了井阑顶部的望塔,每座井阑顶部望楼前面二十人,后面二十人。
孙立神情冷漠似铁,手持神臂弓,迎风肃立在井阑的最顶层。
“拿箭来!”一声轻喝,早有亲兵递上了一枝拇指粗的狼牙重箭。
孙立反手接过狼牙重箭,又将重箭轻轻装于怒臂之上,踏机上矢,将足有五石挽力的弩臂挽成了满月状,冷森森的箭头已经居高临下,对准了对面城墙上,那个正在振臂怒吼、呼喝辽军操作床弩的辽军小校。
夜风猎猎,孙立心里却是一片清明。
倏忽之间,已然按动神臂弩的扳机。
下一刻,拇指粗的狼牙重箭早已经挟带着低沉的尖啸,闪电般射向了对面城墙上的辽军小校,辽军小校似乎是察觉了什么,急切间就要低头,然而,不等他把头低下,冰冷的三棱箭簇就已经从胸前的铁甲猛然锲入,又从后背穿透而出。
神臂弩之前,便是身着铁甲也不能幸免!
辽军小校口中鲜血狂喷,强壮的身躯剧烈地颤抖了几下,遂即直挺挺地倒了下来。
孙立的这一箭霎时间吹响了进攻的号角,守在十架井阑上的数百名宋军弓弩手纷纷挽弓放箭,密集如蝗的箭雨顿时向着城上倾泄而下,城头上无遮无挡的辽军便纷纷中箭倒在了血泊之中,纵然身披铁甲,却依旧难以抵挡宋军强弩的攻击。
与此同时,韩世忠率领的敢死精兵也已推着二十架云梯到了城墙下,二十余架云梯高高绞起,遂即向前猛然翻倒,通过末端的倒钩死死地钩住了城头的垛堞。
韩世忠高举长刀,厉声喝道:“杀!”
就在此时,突然城门轰然大开,一彪人马疾驰而出,直奔井阑而来。
大帐皮室军!
城下的众宋军将士纷纷一阵大乱,要知道在这种平地之下,重甲铁骑根本无可阻挡,何况如今摆的是攻城阵型,而非防御阵型,如何抵挡大帐皮室军的冲击!
大旗之下的种师道也是一阵慌乱,急声喝令刀盾兵和弓弩手跟上,然而仓促之间,如何能排开阵型抵挡大帐皮室军的攻击。
原本种师道是留着白梃兵来阻挡大帐皮室军的,奈何白梃兵却被赵皓调往他处,说另有他用,此刻眼见得大帐皮室军来袭,完全乱了阵脚。
然而,那来势汹汹的大帐皮室军,刚刚冲出城门十几步,便纷纷停了下来,一阵接一阵的暴烈的马鸣声此起彼伏。
很快,城门口十几步的范围之内,便被一身铁甲如同地狱幽灵般的大帐皮室军堵了起来。
在他们的面前,是里三层外三层,密集如墙的拒马!
“神臂弩,放箭!”
随着赵皓一声令下,早已埋伏在城门附近的上千名神臂弩手,纷纷扳动弩机,只听得咻咻咻的破空之声大起,上千枝狼牙弩箭,如同流星一般向城门口的大帐皮室军激射而去。
“撤!快撤!”
一名冲在最前面的皮室军将领急声大吼。
噗~
一枝强劲的弩箭,撕裂的空气,发出尖锐的响声,正中他的头盔,那厚重的头盔,硬生生的被箭镞透入,深入前额三寸,那辽将轰然栽倒于马下。
如此不满百步的距离,没有任何铁甲能抵挡神臂弩的恐怖杀伤力,只听得惨叫声哗然大起,一波接一波的大帐皮室军,连人带马,纷纷倒在弩箭之下。
城门口被拒马困住的百余名大帐皮室军,瞬间被上千枝弩箭一扫而光,只有十余骑拼死逃入城门,其余全部连人带马,横尸于南门之前。
城门再次紧闭起来,宋军的总攻也开始了。
韩世忠一夫当先,手执长刀大步流星登上了云梯,上千敢死精兵,如影随行,誓死相从!
城楼上的辽军正被头上密集如雨的乱箭激射得四处逃窜,只有部分刀盾兵,一手高举着大盾顶在头上,一手执着长刀阻击城下奔涌上来的宋军,慌乱至极。
赵皓却不在顾南门的厮杀,而是带着花荣和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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